第245章 这是一场人心的杀戮

    “你知道的，这些贵族们都喜欢聊天下局势，仿佛口里说了些什么，他们就做了什么了。”孔雀说着话，慢腾腾地吸了一口烟，放开手之际烟头险些烧到了为他弄头发的女孩子的手，他轻微地点头用手势说了句对不起。女孩子连忙用手势表示没关系。这些工作着的女孩子都是聋哑人，这是必须的，否则孔雀不会那么轻松地和马克交流。

    孔雀点点头继续对着镜子里坐在另一边的马克·朋沙说道：“当他开始大谈天下局势，以及查德家的辛酸往事，你要做的就只有不断皱着眉点头，重复他每句话的最后两个字就行了。”

    “重复他每句话的最后两个字？”马克·朋沙有点不理解。

    孔雀抬了下眉毛，变了个声音为他示范到。

    “孔雀，你根本不知道生在查德家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孔雀皱着眉说完，一转头又变回他自己的样子点头道：“痛苦的事情。”

    说完，孔雀又变回约瑟夫·查德继续说：“你从小就会被人拿来比，从小就拿来比，没有一天是轻松的，连笑都要考虑再三才能笑，你知道那种笑都担惊受怕的ri子吗？”

    “嗯嗯。笑都要担惊受怕啊……”孔雀继续点头，做出很理解对方的样子重复他每句话的最后几个字。

    “你瞧，就这样。”孔雀模拟完，冲马克·朋沙道。

    马克·朋沙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拍着腿说：“你不说我不觉得，一说，你天天都在这么干啊！”

    “哎……做生意，混口饭吃，我也不容易啊。”孔雀抬了下眉，很是得瑟地继续说：“这招对女人更有效，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听，重复她的话就好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根本就没想你听。她只要听到你说她想听的话就行了，她想听什么？她想听她自己说的话啊。呵呵……”

    “你很有一套，不得不说在对待女人方面，你很有一套！”马克·朋沙故作献媚地倾身过来，低声问孔雀：“那么约瑟夫就信你了？”

    “他信不信倒是不知道，但是起码他很开心。”孔雀幽幽地说：“这种谎言，他是不会立刻信的，需要耐心。耐心地磨。”

    “于是你就什么都不做，等？”马克·朋沙显然不相信孔雀的预测补了一句：“等定恩·麒麟死？”

    “我怎么可能浪费时间，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跟他聊未知大陆。”孔雀说话间把手里的烟扔了，没再点上一根。

    “聊未知大陆干什么？”马克·朋沙显然很不理解，“你真想去未知大陆？”

    “哼……”孔雀冷笑一声，回头望向他说：“我说我真想去，想去看看蓝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去看看那些血管里流着蓝星石血液的动物，土生土长的叶子里有灵魂金属的植物，想去寻找撒拉人最后的家园，在那里我就不再是被人歧视的混血儿了，我就ziyou了，满足了，你信吗？”

    “撒拉人，蓝星生物？”马克·朋沙露出“你神经了吧”的表情猛摇头说：“你自己信吗？海蓝大人。”

    “哈哈哈哈。”孔雀大笑起来，用手擦掉一点眼泪才继续开口说：“哎呀，我是人类啊，撒拉人关我鸟事，他们都灭绝了才好呢。只有科恩·班纳才以为天下撒拉人跟他都是一家的，都得站起来闹革命。哼……”

    “那你干嘛说你要去未知大陆，要去追寻撒拉人的ziyou？”马克·朋沙感兴趣地问。

    孔雀看着他好一会，说：“人吧，很奇怪的，就算是坏人也是喜欢好人的。有追求的人比没追求的人讨人喜欢，有信仰的人比没信仰的人要值得信任。哪怕是约瑟夫·查德，也会更容易相信想要解放撒拉人的撒拉人一些的。因为我们啊……无论自个是什么下三滥的货se，都还是会喜欢真正的好东西，梦想啊，ziyou什么的。哼……因为无论我们自个是什么下三滥的货se，我们都会认定自己还是不错的，还是好的，有梦想的有为青年。”

    “那你真的会去？”马克·朋沙凝视着孔雀问。

    孔雀也看着他，苦笑一下道：“该去的时候就去呢，只要能让他上钩，陪他睡我都愿意啊！”

    “哈哈哈哈……”马克·朋沙被孔雀苦笑的样子弄得大笑起来。孔雀跟着也大笑起来。

    大笑之后，马克·朋沙却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问孔雀：“你真的打算和科索里亚结盟？”

    “不打算怎样，打算又能怎样？”孔雀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夹缝求生的蟑螂，定恩·麒麟要我做什么，我不得违抗。约瑟夫要我做什么，我也只能屈从。哎……”

    长叹一声，孔雀道：“婊子都没有我这么辛苦，同时应付两位大爷的。”

    “你……”马克·朋沙见他还有心调侃，知道孔雀·海蓝并不如他口里说的那么难受，“如果真是觉得痛苦，就去未知大陆嘛。你不是说水系剑客可以……”

    “去你妈的未知大陆！”孔雀瞪了马克一眼，笑着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夹缝求生也不是坏事，说不定狮子老虎打完架，最后活下来的是我这个蟑螂呢？”

    “你哪里是蟑螂啊。”马克·朋沙跟着他站起来说：“你是孔雀。海蓝大人！”

    “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孔雀一把将脖子上的披肩拿开，看了下镜子里整理好头发容光焕发的自己，对马克说：“走了。拍完照，还要带新人去游街示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