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孔雀胸膛上的纱布上渗出了鲜红,于是紧张地指了指对他说:“你的伤口,没事吗?”
“啊?”孔雀愣了下,低头一看笑道:“难怪我觉得有点痛哦。”
“你真是乱来,把心脏挖出来人不就死了吗?”约瑟夫说。
孔雀表情突然僵了一下,其实刚才那个故事里有两个细节他忽略了,一是在那次迷路中他身边还有一个被当成狗使的孩子,那个孩子的名字叫马克·朋沙,那天夜里他们俩相互依偎,还霸占了那个死去兄弟的裘皮。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最后他的父亲他的天也被他杀了,他手段高明,这事除了马克·朋沙,再没有人知道。
“你不是不信吗?”孔雀轻松地说。
“你就算挖出来我也不信啊!”约瑟夫失控地大声说。
孔雀大笑起来,问:“那怎么办呢?明天你就真把我杀了得了,少点麻烦。”
“你……”
约瑟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孔雀这样人,他真是从没见过。说相信他吧,约瑟夫觉得如果他真就这样信了,那就是蠢蛋。说不信吧?约瑟夫更做不到,也没办法做到。
他是孔雀的天,孔雀和这座能生钱的孔雀城,第六区又何尝不是他最后的希望。
“孔雀。你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还没办法。不过……”孔雀将水幕降下,望向依旧火爆竞赛着的格斗场,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对约瑟夫说:“我会有办法的!”
“什么革命旅团,什么科恩·班纳,都不足为惧!”晚风吹动着孔雀的黑se卷发,炫目的灯光中他跟一个真正的王者般耀眼夺目。
“你放心,只要守住这座城市,只要守住第六区……”孔雀转过头来望向约瑟夫,眼睛仿佛在此刻变成了纯蓝的颜se,那个样子真的很像海,包容一切,带给人无限平静安逸的海。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惧怕任何人,我们就不用惧怕任何人!”
“孔雀……”约瑟夫望着孔雀,记忆却再一次回到了过去,看到记忆里他的父亲冷漠地看着他,无视他血肉模糊的大腿,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果然,就跟孔雀的父亲一样,在他的父亲眼里,他就跟一个粗鄙的混血儿没有两样,早就被彻底放弃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做恶梦了,每一晚每一晚地感到害怕,每一晚每一晚地被恐惧惊醒,每一晚每一晚……
“孔雀。”约瑟夫拿起桌上的酒杯,他递了一杯给孔雀。
“不管怎样,从今天起,我们两个一起,就这样一起走到世界尽头吧!”
“什么世界尽头啊,哈哈……”孔雀笑起来,端起杯子,猫一样地望着约瑟夫道:“是中土的最高点!”
“对!是中土的最高点!”约瑟夫饮下杯中酒,看到孔雀也饮下杯中酒,他忽然觉得新一年他不会做那么多噩梦了。
是木头人一样的泥泥?还是见风使舵的萨丁·查德?
哼……
孔雀·海蓝!
这才是他王图霸业真正需要的人!
“哎呀,我真是伤太重了……”喝完杯中酒,孔雀望着他胸口泛红的纱布,招呼着手下指着黑方阵营里的彻彻说:“我这个样子,怎么熬到明天啊。你们去帮我跟贾德·休克说说好话,帮我讨要点那个野人的血来。”
“他的血?”约瑟夫不明白孔雀在说什么,不过他倒是真的关心孔雀,并且希望他立刻好起来,千万别死了才好。
“是啊,他是动物系剑客,我听说动物系剑客的血能治病的。去去去!”孔雀咋咋呼呼地命令完,躺到椅子上,白了约瑟夫一眼,埋怨地说:“以后别叫我挖心了,半条命都没了。”
“是你自己挖的!”约瑟夫大叫道,叫完更加纠结难过起来了,为了不让孔雀看到他脸上难堪的表情而故意转过身去望别处。
“哈哈……”孔雀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他望着远方被灯火照亮的夜空,忽然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格斗场上接连上场的剑客实力相当,红方黑方输赢各半,过了好一会,出场剑客都在第三第四排循环。
没有人会玩弃权的花招,场内虽然打得鲜血四溅,凑合着jing彩,但也没再发生死亡事件。
刚好又是午夜三点到清晨这样一段最想睡觉的时间,红黑对抗在激烈开场后来到一个历史xing的情绪低点,大部分的观众,外加部分候战区的剑客都睡了。
低迷的情况,看似不会改变,就这样要在低级剑客的你死我活中扛过去了。终于东方的天空开始翻白,黑方第十七个选手受伤过重,不得已退场,回阵之时见第一排坐在最东边的那位一百个剑客里排行最末的男人睡得鼓鼻涕泡泡,有点故意地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跟这个黑方最差的家伙换手了。
男子从睡梦中惊醒,大叫着站起来,好像还叫了两声谁打我。
然后听到裁判叫他的名字,喊他上场。男子明白过来,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只见他胸口,到腹部,好像被一桶白se油漆泼过,一大块没有花纹的ru白se大剑痕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大剑痕的体积配合他身上唯一的金属,那条挂在脖子上的银se项链。
月亮剑,又或者是……
太阳剑!
这个最差的人居然是这么牛逼的剑客?
随着黎明的到来,新星们决定粉末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