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真的就这样插进去了吗?
说实话,能这样做的人大多数都不会有心情这样想吧。
所以……ri出觉得他一定是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嘲讽自己的无知,又好像在这种时候别的表情都不大适合吧。
明明是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他是怎么把那把不能称作剑的钝器插进自己胸膛的。它上面有很多土,如果是一个馒头,他一定会考虑一会才决定要不要冒险吃掉它。
它不是馒头,而且会直接插进ri出的心脏,他却没有一丝犹豫。
从混满血污的地上站起来,ri出抬起头来,张开眼睛,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展开。
天空的颜se是蓝se的,也是流动的。从未知大陆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刮起的冷风,经过一万三千公里的距离,跃过zhong yang区联合大陆上隆起的龙脊山脉,越过星月湾海峡沿着明ri桥来到中土大陆。
从第二区荒漠上刮来的风与它汇集,因为斯蒂斯山脉的阻拦一路南下,冷风渐渐变得温暖,渐渐变得湿润。冷和热的气流在最高的山峰也触及不到的天空中汇集,交融,变成了此时此刻这明亮又变化着的蓝天。
太阳,远远地留驻在西边地平线的上方,将要落下却依旧金灿灿,没有一丝倦意的太阳。
月亮,给中土大陆带来温暖和祥和的暖月,已经悄然升起在东方的地平线上。硕大如圆盘的月亮,此刻就像一朵圆形的云,有着迷惑人心的淡粉se外貌,只等着太阳离去,大地成为它的孩子,它会散发出淡金se的光芒,给荒漠里独行的旅人以方向。
而当它逐渐西沉,孤独的冷月会出现在地平线的东方。它瘦小,它冰冷,它仿若一颗大一点的星星,又好像是飞翔的蓝宝石。它没有力量,没有温度,但是……
看到它你就能找到方向!
蓝天下随风轻摆,发出沙沙声的甘蔗地,还有青se的甘蔗脚下颜se偏淡的黄土,ri出仿佛重生了一双眼睛,到今天才发现这个世界的颜se原来可以这样美丽,这样深刻。
天,地,万物,仿佛此时此刻才真正活了起来。
他看着天空,大块的蓝se流动变化,让他发现了未知的宝物一样欣喜若狂,他看着大地,甘蔗下新长出来的十字草,草叶上还带着未来得及蒸腾走的水珠,一只红se的草原蛙从甘蔗林里钻出来,跳了一下,被水珠打湿了眼睛。
身体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流血的地方被风吹着都是痛的,已经消耗掉所有体力的双腿光是保持着站立的姿态都会忍不住颤抖,但是面前这个新生的世界太过jing彩,惊奇,让ri出忽略了所有和大地山河之美不能相提并论的感觉。
他看着这一切,觉得前所未有地惬意,舒服,畅快,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唯一不想看到的东西。
扎克·弗洛伊德,举着两把大剑,高声冲ri出叫喊着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ri出心想他喊的一定是“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狠话吧。ri出根本没让他的喊叫声进入他的脑子,因为他知道,扎克·弗洛伊德此刻的叫喊声不是给他听的,而是给他自己听的。
他在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害怕,不要怕那个快死了的破小子,不要怕他!
“哼……”ri出笑了起来,居然有一天,他也会让人害怕了。
那个矿区里出来的乞丐一样的废柴单身男青年ri出·狮狂?
扎克·弗洛伊德忽然跃起,ri出抬起头看到他从空中落下,手中两把大剑带着各自的特殊能量,一边闪着蓝se的闪电,一边释放出刺骨的寒气,朝他扑了过来。
那的确是可怕的力量,的确是要人命的招数,不过,ri出抬起手来,跟一个多月前他在矿区的后山做的那样,做出握住什么东西的样子。
“暴雨。”他轻唤出他的剑的名字,血红se的烈火从他的手心喷薄而出,火焰互相缠绕互相撕咬,不断地变大变长。
当火焰如猝然间盛开的昙花般在顷刻间张开盛放,火焰的中心一把鲜艳如血的大剑生了出来。
它长达一米,宽一寸,剑身笔直通红,剑柄也是最朴实无华的样子。一把造型和样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仿佛一把才打好还没来得及刻上花纹,装饰上最基本的装饰的原生剑。
两滴泪珠,一黑一白沿着剑身的中缝,一正一反,从剑身上滚落,留下一黑一白两道长长的泪痕,最后的眼泪凝结在剑锋上。当火焰散去,眼泪上依旧燃着熊熊大火。火光深红却刺眼,就好像点燃了血和光的集合。
暴雨,拔出这把剑。ri出将它指向扎克·弗洛伊德的方向,不动不移,他知道这样就够了。
身体虽然已经到了极限,但在ri出的心底,好像有一块遗失已久的拼图突然间找到了。拼上那块拼图,他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平静地看着扎克·弗洛伊德,就好像他是一片树叶,又或者一颗尘土,平静,整个世界一片平静。没有波澜,也就没有畏惧。
他会赢!
就算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此刻崩碎,他也会赢!
“啊啊啊!”惨叫着,扎克·弗洛伊德打了个滚,身上羊毛材质的笔挺礼服沾满了泥土,变得衰败不堪。
他手中方才握着的两把大剑自然是又断了,只不过让它们断掉的其实不是ri出的暴雨。ri出张开眼睛,看到扎克·弗洛伊德凶狠无比却掩藏不住恐惧的脸,明白过来原来有些人输了还永远不会知道他输的原因。
但丁·龙图,是怎么说的来着?
决心,
是你拥有大剑的第一关!一个人只有拥有决心才配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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