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国新都玉兰城,国师府。
郦鞅独坐在卧房内,神色略微有些焦虑,几番闭上眼试图着运转炼玄法门,可没会儿便睁开了眼睛,他似乎静不下心,最终忍不住下床在屋内徘徊走动了起来,时不时望向窗户外远处那积满雪的大道,明显在等待着什么。
郦鞅在等候从庆天城那边传来的信息,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一件事,便是龙辰究竟有没有被他派出的人杀掉。
自第一次收到从上京城樊家传来的那封密函,迄今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郦鞅始终不认为龙辰有本事能够破解那副阵图的真正启动方法,但心里总归有些不安。毕竟那副阵图他花了十年时间才找到启动的方法,暗中查询了许多相关的典籍,费劲心力最终才摸出那副阵图的作用,他就怕出现万一的情况被龙辰识出了用法,那他十年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在樊家担任管事的时候,郦鞅很难有机会寻到三十六具高阶君级玄者尸首,而且每个系都需要六名,最苛刻的是,那些尸首死前拥有的玄气量不能超过一千重,准确一点来讲是必须在九百重至于一千重之间,否则,无论是少了还是多了,都无法启动那副阵图。
虽然郦鞅当时还兼任着死士大统领一职,手中掌管着百余名死士的人死大权,可平时樊家的死士极少出动,就算出动也不可能死得了那么多,他很难寻到这种机会,终于待到龙辰去樊家救母,这才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在樊老太君的授意下,短短一个月内派出近四十名死士。
就连龙辰也不知道,当时密室内三十六具棺木中的死士尸首,只有少数几名是死在强子和朱自成手中,其余绝大部分,都是郦鞅自己杀的。
阴谋被樊老太君识破,使得樊家顺利起事,这是郦鞅的耻辱,只不过,这始终是大禹国皇室的事情,并未与他自身的得失紧密相连,更何况他是景帝太傅,如今是大禹国国师,该得到的还是得到了。
可是,如果樊家宅子地下密室里的那副阵图被人破解了,这对于郦鞅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损失,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在樊家的几十载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不然早已到达宗级境界,而如今若是失去那副阵图,他想满足宗级境界的两万重玄气量,起码还需要五年的时间。
到了郦鞅这个岁数,越晚进行破脉通玄,跨入宗级境界的希望便越小,如果没有那副阵图助他在短时间内提升千重以上的玄气量,待到五年后,他跨入宗级境界的希望便会变得异常渺茫。
所以,郦鞅怎么能不着急?唯有龙辰死了,他才能够安得下心。
没一会儿,国师府外的大道远处出现了一只奔腾的狮马,狮马止步在了国师府门口,马背上跳下一了名清瘦男子,男子名叫胡车,从外表和体型上,很难看出他其实一名中阶兽尊,此人一直负责联络郦鞅留在上京城樊家内的眼线,也是郦鞅恢复景帝太傅身份之后,唯一的一名心腹。
在樊家未叛乱之前,大禹国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代表人物为左右二相,樊京云与朱玄龄,在军中,则是樊京山和胡臻。
而胡车的父亲,乃是大禹国原镇北大将军胡臻,如今樊家叛乱,朱玄龄成了大禹国唯一的丞相,胡臻也就成了大禹国新的护国大将军,再加上,胡车已逝的母亲更是郦鞅的亲妹,郦鞅自然是相当信任自己侄子,除非是一些必须亲自出动的事情,否则一概都是交给胡车在办。
胡车快步走进国师府之后,径直入了郦鞅所在的小阁楼,刚刚走到卧房外,郦鞅竟是一改常态的亲自走到了门口,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胡车微微愣了愣,却不知道该回什么得好,因为来自上京城的密函,一向都是亲自交到郦鞅手中,他从来没有私自拆开看过,郦鞅今次竟然直接问起了结果,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郦鞅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的乱了方寸,轻声咳嗽了一下,道:“把信给我吧。”
胡车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到了郦鞅手中,然后习惯性的退到了一侧。
郦鞅拿过信,转过身般迅速拆了开,看了没一会儿眉头便紧锁了起来,微眯双眼冒出一道寒光,一把将信“嚓——”的撕得稀烂,一脸阴寒的喃喃道:“濮阳牧皇甫啸相晋三人竟然出示玄宗殿金牌替龙辰解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又和皇甫啸相晋二人扯上关系了?竟然舍得动用玄宗殿金牌,玄宗殿金牌什么时候变得可以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解围了?!”
站在门外的胡车听见郦鞅的话以后,心里狠狠震了震,他当然知道濮阳牧皇甫啸相晋是谁,三人算得上是紫岚国内最有可能在十年间突破至宗级境界的新一代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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