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湖庄园开始繁荣,黄道十二宫魔法阵逐渐完善,更加精准和宏大,谁都能感受到那位年轻巨头的野心勃勃,尤其是在白象城堡眺望而来的格林斯潘家族成员,都在震惊这个大型晦暗魔法阵的规模。新竞技场马上竣工,届时将会有无数黑暗物种登台,注定要比被某人拆毁的密西西竞技场要更血腥,当然,最重要的是更安全,在玛索郡唯一的领袖庇护圈内观看不正当的竞技搏杀,就如同大领主在领地内鞭打农奴,谁会指手画脚?命名为德古拉之牙的占星楼也开始向天空层层攀升。
地下王国,诗呢歌的下方,越来越向圣事部靠拢,光是那批只剩一架骨骸的亡灵骑士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秩序开始统治玛索郡,在重金的悬赏诱惑下,告密者嗅到了美味,源源不断的异端被拖进诗呢歌的拷问厅,运气好的,去忏悔室,但别指望从诗呢歌城堡走出去,按照个人的擅长领域去工作和贡献,追求那几个思想点来赎罪,运气不好的,抱歉,羊角实验室在等你。
缺少大骑士赫拉帮忙的昆丁夫人已经完全满足不了奥古斯丁,床上床下都是如此,所以奥古斯丁挑了个离黑天鹅湖不远的寂静山谷,一般都是凌晨祷告完毕前往,两个钟头返回,黄昏时刻再度离开诗呢歌城堡,在那里,核砝容量不可估量的奥古斯丁可以肆无忌惮地构建和破坏。今日黄昏,大执政官阁下独自走出他的地下国度,沿着半圈湖泊石板小径,然后穿过一片芦苇湿地,夕阳余晖洒落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似乎光线的重量有些沉重,他行走得比以往更加缓慢。
手持一根咏叹级法杖的奥古斯丁来到满目苍夷的巨大山谷,在核砝未被解放前,奥古斯丁只能凭借一些偏门取巧的古老魔法制胜,所以守夜者秘密档案中极少有这位“红手套”玩耍绚烂魔法的描述,一直以质朴和高效著称,如今暴富,奥古斯丁终于能够将憋了二十年的丰富理论知识一一付诸实施,站在谷底,手持教皇古董店出售的优质魔法杖,奥古斯丁轻松掀起了一个“大地母亲的叹息”,山谷两侧震颤不止,岩石滚落,然后被当做目标,被无数条火焰长廊切割成小碎石,又都被奥术特有的“凝滞”固定在以奥古斯丁为圆心的四周,成为爱尔兰亡灵书“墓碑”的基础。
魔法,奥术,亡灵书,一气呵成。
山谷出现一位神秘人物,高大魁梧,接近两百公分的公牛体格,后脑上却挂着一条连末流小丑都嫌弃的单束麻花辫,瞎了一只眼,却没有像维京海盗那样蒙上黑眼罩,毫不掩饰地让旁观者看到他右眼的空洞,双手十指干枯消瘦,形似接触黑魔法和炼金术过多的死灵法师,腋下夹着一本泛黄羊皮书籍,陌生人用仅剩一只左眼盯着谷底的奥古斯丁,扯了扯干涩的嘴唇,惯有的阴沉语调:“核砝深如大海,你在守夜者欺骗了所有人吗?难怪老头子不喜欢你。”
奥古斯丁抬起头,一脸讶然,缓慢走上去,主动笑眯眯打招呼道:“乌利塞,是来告诉我你成为了帝国新守门人吗?这可是个好消息,毕竟脾气不好的王尔德整天想着将我分尸,你却愿意跟我一起探讨《死海古卷》,我们也许不是朋友,但起码也不是敌人,不是吗?”
那名健壮独眼男子面无表情,嗓音沙哑道:“剑圣王尔德成为守夜者新的领袖,你最多有些头疼,我要坐上那个位置,你岂不是要找机会刺杀我了?小奥古斯丁,而且你觉得我会单独来到你的领袖圈,给你这个群殴我的机会?”
奥古斯丁嘿嘿道:“那就是你被上位的王尔德驱逐了?真是不幸。”
名叫乌利塞的古怪男人桀桀怪笑道:“可以停止你的魔法阵默诵吗,这可不是接待客人的礼仪。”
奥古斯丁笑了笑,依旧没有任何坦诚,对于这条在整座梵特兰蒂冈都恶名昭彰的独眼龙,他一直希望能够亲手扼杀,相信乌利塞也没忘记怎么拿自己的尸体去做收藏品,王尔德的粗鲁不讨喜,但乌利塞的腹黑,却是连黄金长矛列司盾都皱眉,乌利塞本来是圣灵庭的一名牧师,才华横溢,后来因为触碰到了教廷的禁忌,铸下在裁决所都可以算作渎神的大罪,据说右眼就是被列司盾的黄金长矛刺瞎的,最后被条顿祭司收纳,才逃过必死的命运,条顿巨头是路西法实验室的缔造者,事实上许多具体细节都由这个喜欢常年睡在亡灵钟楼内的怪人负责,前几年他更是凭空杜撰出野心恐怖的《死海文书》,试图为叛徒犹大正名,引了梵特兰蒂冈的恐慌和拜占奥两大教廷的震怒,尤其是后者,教皇不惜以高达12oo万的赎罪劵做代价私下索要乌利塞的头颅,这个天价,仅次于逃亡卡妙的“黑皇帝”剃刀博士撒克逊,那么,这样一个天才和怪胎的集合体,冒险造访诗呢歌,总不至于是为了欣赏湖里的黑天鹅吧?
乌利塞转头眺望帝都方向,道:“老头子这次是真的死了。”
虽然奥古斯丁知道这是个迟早会生的事实,但从守夜者三号人物乌利塞嘴里说出来,依然感到不可抑制的震惊。老头子,即条顿祭司,温莎家族的老家长,是圣事部三大巨头中唯一不抗拒衰老和死亡的领袖,这个老人,连同神圣长矛和一头母羊一起打造出了媲美拜占奥教廷宗教裁判所的黑暗牢笼,在桌面下的战场上,为神圣帝国赢取了宝贵的黑暗话语权,奥古斯丁在守夜者组织历练爬升时见过老头子两次,不同于神圣长矛的高高在上或者海姬大人的危险,保留教廷祭司身份的老人是个很开朗温暖的长辈,平易近人,守夜者一直流传这样一个很阳光温馨的传闻,一位新红手套提着行李来到总部报到,向一位年迈老者询问住处,结果老人很好说话地帮忙领路,并且主动帮年轻人提起行李箱,事后年轻人才知道那老人便是与神圣长矛并肩站在圣事部的伟大存在。
乌利塞第一次流露出感伤情绪,轻轻道:“也许老头子都忘了,当年那个傲慢懵懂的年轻人,就是我。”
奥古斯丁好不容易转过弯,跟上乌利塞的跳跃思绪,问道:“让老头提箱子的人,竟然是你?”
乌利塞点了点头。
奥古斯丁试探性问道:“那现在王尔德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乌利塞神情晦暗道:“你猜错了,成为帝国新守夜人的不是王尔德,而是一个孩子,一张来自'阴谋温床'温莎家族最隐秘的底牌,老头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是我最愤怒的地方。除了我被驱逐,不甘心的王尔德也被囚禁在忏悔教堂最底层,这一切,策划者都来自孩子身后的‘保姆’,我的半个女儿,她联合路西法实验室里其余的子女,背叛了我,对此,我并不生气,反而很欣慰,只不过看到子女成长的欣慰归欣慰,作为父亲,还是希望能够活得长久一点。小奥古斯丁,相信你,还有两位巨头,都很希望看到这一幕,没了老头子的守夜者,是很稚嫩的。”
奥古斯丁摇头道:“对于政治,担任过皇帝陛下老师的条顿巨头比所有人都要精通,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她,未来将会是圣事部的噩梦,相信我的推测,乌利塞,这一点,我应该比你有言权。”
乌利塞笑道:“我保留意见。”
奥古斯丁问道:“你为什么选择秩序作为避难所?只要你交出《死海文书》底稿,拜占奥教廷会为你敞开大门,把你视作贵宾,甚至给你在教皇厅不低于守夜者的位置。”
乌利塞给了一个蹩脚的解释:“我憎恶十字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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