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你会没钱,那柄剑便值千金,是留着钱,到金凤楼去玩吧。”
郭伋谆谆告诫道:“小孟尝,你尚小着呢,不懂。我留着钱是讨老婆用的,执金吾给我赏钱尚且差不多,我岂肯随便乱花钱。”
刘秀摇头道:“不跟你胡搅蛮缠,钱你留着,白马寺的经历是给你们廷尉府的人,一个教训。小弟告辞了。”
刘秀真的想一走了之,却哪里走得脱,后领被郭伋一拎,又给拎回来了。他寻思着,刘秀说的话。黑道中人,敢作敢为。这次若是樊崇逃脱罪行,便是由赤眉派说了算。倘若这次赤眉派定要讨个说法,要廷尉府的人,承担责任,必定要他们留下些甚么,这可如何是好?
郭伋嘿嘿说道:“小孟尝,这样好吗?若是你说的消息值钱,我便认了这笔买卖,倘若不值,这个数,你就拿几枚五铢钱玩玩,亏不了你。”他老奸巨猾,算计一回刘秀,说来说去,定是不值十枚金币。
刘秀脑子虽然好使,然而未到老奸巨猾的境界,又按耐不住他的小聪明,幻想着十枚金币到手。便凑上嘴巴,附耳道:“好吧,我告诉你,外面的樊崇是假的,一定是妙空门的司空无月,就是你身旁秦翠楼的师父。”
郭伋脸色大变,拔地而起,纵掠出东厢房,再也没有方才的笃定从容。悬在腰间的灵蛇宝剑呛啷而出,手持着剑,便来到樊崇喝酒的近旁,大喝一声:“司空无月,这是你找场子的地方吗?”
英雄大侠俱都一愣,乍听得霹雳响彻,调转身形盯着郭伋处瞧着。樊崇脸色不变,愤然道:“豆豆精,今晚你从嘴里放屁来了。”
郭伋长笑三声:“司空无月,到现在你尚且要装,好,那豆豆精领教你的大力金刚指。”话音未落,郭伋手中的灵蛇宝剑,已然向“樊崇”咽喉刺去,他的剑分外古怪,似有七个剑头,分刺“樊崇”咽喉以及面门七处要害,灵蛇宝剑竟然似活的一般。剑身能随意的扭曲变形,郭伋使出内力,用内功控制着利剑刺出的准确方向,匪夷所思的袭向“樊崇”。
郭伋的武功不在师父冯鲂之下,原有授业师父,进入官府听差,与原来的师门恩断义绝。拜入冯鲂门下,武功更是突飞猛进,是廷尉府第一高手。由于郭伋出手,另三位廷尉府高手,也已迫近到“樊崇”身旁,想帮助他一把。而动一发牵全身,赤眉派高手,英雄大侠们皆在往此处靠拢,已是箭在弩上之时刻。
此“樊崇”哪会大力金刚指,看见灵蛇吐信,已到要面门害处,再也不愿托大,长啸一声,人便飞掠而起。人似飘飘渺渺,踏入夜空之中,二丈余高的旗杆,皆在司空无月脚下。妙空门轻功为武林一绝,亦是司空无月保命的绝招,尚未有人抓住过他。此时司空无月已经深知他得罪天下所有的英雄大侠,江湖上以后没有他容身之所。但尚要做最后的狡辩,人在半空之中,真气不泄,尚能开口,飞掠向屋脊飞檐处,大叫道:“妙空门司空无月在英雄大会上与大侠们玩玩,莫要当真啊。”
司空无月不敢稍许停留,轻纵灵飘,似月光下的云烟,几个飞掠,已射向白马寺之外。兀突之间,有几点利芒射向司空无月,皆被他轻巧的躲闪过去。他的身躯在空中尚能扭曲、提速。绝世轻功展现在数百名瞠目结舌的英雄大侠眼眸之中,司空无月应当是武林轻功第一人。
冯鲂抓起腰间的九龙飞抓,使出十成内劲,扔向半空,大喝一声,使出狮吼功:“给我留下吧。”那条软兵器九龙飞抓,嗖嗖嗖的往天上飞窜,九枚金色的钢锥头,迫向逃跑的司空无月。这是冯鲂抓捕犯人的利器,金色的钢锥头专门点人的要穴,而被九根软绳缠绕住身躯,则唯有束手就擒。冯鲂从来未曾失手,看准时机再出手,万无一失。
旁人使出轻功,提气之时,不能开口说话,而司空无月却气贯长虹,在红色灯笼照耀之下,大叫道:“好一条神鞭,阴山鬼咱们没完,此仇必报。”
司空无月人在空中,突然之间变成两道真假之身,谁都瞧不出所以然,一道影子已飘向远方的黑夜之中。另一道影子给九龙飞抓牢牢抓住,从天空中掉下来了。英雄大侠急奔而至,原来九龙飞抓套住一件外衣,里面撑着骨架的青衣短褂,是司空无月扮作樊崇所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