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兰城中虽设有强大禁制,任何法术法宝皆不可施,可此城中百宗盟与天一宗一般都是眼线无数,也需得防隔墙有耳,此修士既知令无参其志在百宗盟一众大修,哪敢轻泄其秘。
当下神情一肃道:“此处离敝珍堂虽只有数里之遥,可城中行动不便,在下又怎敢劳公子亲动玉趾,是以备得马车一辆,还望公子不嫌敝陋才是。”
令无参知道他刻意讨好自己,便笑道:“有劳了。”
随修士来到店外,只见街边已停了一辆蓝蓬马车,虽不算华丽,倒也齐整,拉车的两匹骏马也算得上高大,仓促之间能备得这样的代步工具也算是不易了。
修士亲手拉开车帘,请令无参入内坐定,这才挥动马鞭,驱动马车往敝珍堂而去。
敝珍堂为天一宗在伽兰城所设的法器店铺,以规模而论,实为伽兰第一了,而值此伽兰大会举办之期,敝珍堂更是大会的主场之一,但凡三五之期,敝珍堂必定举办一场仙集,今日是三月三十日,却非敝珍堂仙集举办之期,是以令无参来到堂前,正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令无参也不在意,下车入店,早有两位值事修士迎了上来,神情甚是亲热。
这些执事修士原本是仙修前途无望,这才被发落至伽兰城中替天一宗行那商贸之事,思来虽是令人沮丧,可这商贸之事大有油水可捞,若是想荣华享受一生,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这种执事之职,身后也不知有多少人眼馋,毕竟那仙修之道极是艰难,真正有决心能克服万难,去修长生的,可谓百中无一,天一宗虽是人才济济,可相对而言,那闲人更多了,二名执事既知令无参在宗中身份非同一般,哪肯不倾心结纳,虽不指望他日后美言,起码也盼得他不会从中做梗了。
只是令无参的神情始终淡淡,他向来心气极高,便是护法也没瞧在眼中,怎会将这些外围值事瞧在眼中,别人对他恭维奉承,他也只视为理所当然,两名执事讨了个没趣,只好罢了,原是准备了数件礼物,可瞧令无参的神情,只怕未必肯受。
令无参被二人留在厅堂之中,甚是无味,奈何他在天一宗虽是身份高贵,却无职事在身,按天一宗宗规,总要有人去向元护法与刘护法处通报一声,得两位护法应允之后,方才可以会面。
过不多时,只听门外脚步声响,也不知来了几人,人影尚未在厅中出现,就传来笑声道:“无参公子,劳你在此等候,在下心里怎能过得去。”正是元护法到了。
那名刘护法亦与元护元前肩而至,令无参站起身来,略略欠身,道:“护法大人招呼一声,令在下自去便是,怎敢劳两位护法大人亲来迎讶,在下实难心安。”
那名元护法身材极高,走起路来地动山摇,这也是他在伽兰城中无法施展法力之故,若是到了城外,这小小建筑怎经得他的一笑。
却见元护法笑道:“公子总是这般客气,却是让人难以亲近,下次次不可这般了。”
令无参也笑了笑,当先坐了,元护法见他落座,这才与刘护法坐下,随侍的修士却不进屋,只在屋外守侍。
令无参道:“这大厅中无法设置禁制,我等说话可安全吗?”
元护法无可奈何的一叹,道:“此城便是如此麻烦,既无法施展法术,哪里有何安全僻静之地,好在此处房屋墙壁是极厚的,倒也能隔得音,也只能这样罢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令无参道:“既是如此,还请执事拿来纸笔,我等笔谈如何。”
元护法道:“如此最好。”
当下令两名执事备下笔墨纸砚,在屋中设一几案,三人便立在几案边上,元护法先执了笔,忙忙写道:“伏虎失利,奈何?”
令无参微微一笑,写道:“此事先前卦像有云,为百密一疏之像,便是失利,也是天意。”
元护法点了点头,道:“公子小天卦神妙之极,无事不中,还请公子再卜一卦,以弥此失。”
令无参写道:“一事实不可两卜。”
元护法面露苦笑道:“上司责怪,却该如何?”
令无参并不抬头,一番龙飞凤舞毕,元护法与刘护法凝目瞧去,见他写的是:“虽失一虎,或擒数龙,香饵已设,静待功成。”
元护法喜动颜色,忙写道:“还请公子指点迷津。”
令无参却是摇头,写道:“天机不可泄,还请护法见谅。”
元护法不禁心中有气,令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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