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嘿然无语,说起来此次他的确是棋差一招,他既看出这万泽大阵并没有布置完全,就猜出布阵之人依然还在阵中,急急遣出李三非等人出阵,便是为了防止自己与这布阵人交手时,会殃及池鱼。
可他却的确没想到,那布置之人竟有三名之多,其实他若是再深一步想来,也应能算到这万泽大阵非一人可为,毕竟调动山川湖泽,可谓是件浩大工程,单凭一名修士实难做到。
此刻另外两名修士必定已出阵去了,寻李三非等人杀人灭口,而只留下一名修士将自己缠住,是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方有机会保住李三非等人的性命。
若只是铁中英四修,原承天大可不必心急,他虽有悲天悯人之心,却又从不会勉为其难,可此事既然事涉李三非,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虽不知方晴与李三非之间存有何种感情,可想来李三非既是如此钟情于周方晴,若此人殒落,方晴必定郁郁,却是不容置疑之事。
自己已令周方晴伤心半生,又怎肯再让其伤怀?
是以此事纵是在难万难,他也要竭力而为。
现在唯一的难处是,那布阵修士深处地底,而在这种环境下斗法,实非自己所长,若是在地面之上,纵然对手是七八级玄修,自己凭着无界之剑,想来也可应付自如了。
猎风忽然传音道:“此人深藏地底,主人怕是施展不开。”
原承天眼睛一亮,猎风不愧为自己的侍将,二人之间就算不必交流片言只语,也能洞悉对方的心思,而他知道猎风既出此言,必有一定的把握了。
猎风虽也不擅土遁之术,可她的玉骨晶骼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之中或可大放光彩,而猎风的庭趋院退的近战之能,也可发挥的淋漓尽致,便传音道:“有几成把握将他逼出?”
猎风道:“竭尽全力。”
原承天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猎风的后背,传音道:“那就仰仗了。”
虽只是轻声数语,猎风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这既是原承天对她的鼓励,亦是对她的信任,正所谓士为知已者死,主人既然将这大任托付给自己,自己便算是豁出性命去,也定要求得一个完美的结局。
当下微微一笑道:“主人只管在地面上静候佳音就是。”
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地底深处,那布阵修士既然已开口说话,地所处方位已不难寻到,而此人故意开口泄露所处方位,也是为了能牵绊住原承天,好让自己的另两位同伴杀人灭口,是以猎风倒不担心此人会藏慝起来。
地底下环境可谓千变万化,前一步还是稀泥松土,所一步就极可能是硬石之壁了,普通情况下,无论地底是何种环境,都可不必计较,大不了缓缓而行就是,可此刻时间紧迫,若不能尽快诛杀此人,又如何去救李三非一行。
猎风虽是身具玉骨晶骼,视铜墙铁壁于无物,可她这些年来修行仙鬼双修心法已渐具大成,大半个身子已开始具备感知之力,从修行的角度来说,或为可喜,可以今日之事看来,却是对猎风极大的考验了。
急速在地底前行之际,身体或痛或酸,种种痛楚,不一而足,人类躯体的自保意识非其他生灵可比,那身体上的种种痛苦,无一不是在提醒猎风放缓脚步,而这种痛苦又造成心境上的退缩之念,是以猎风前行一步,都是一种自我折磨。
好在猎风已视这此经历为难得的历练,这些许的肉身之痛也就不放在心中,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猎风忽觉身子一松,向四周瞧去,已身处在一处极大的洞穴之中,这让猎风轻轻舒了口气。
看来对手对土遁之术也不擅长,若是对手深藏在泥土碎石之中,自己实是无计可施了。自己的近战之术就算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在土里施展开来。
在洞穴中正中心,一名黄衫修士盘腿而坐,其面前悬着一面铜镜,铜境之中正是原承天的身影。
此刻原承天已经回到地面之上,身周旷野寂寂,而瞧他的神情,则是焦急万分,黄衫修士瞧着原承天的神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来。
猎风倒提剑玉之器,纵身就掠了过去。趁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此刻出手实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而就在身子刚刚移动之际,黄衫修士笑道:”来得好。“
将手掌一拍,一只黄铜大钟自头顶而落,竟似要将猎风罩在其中。
可是这黄铜大钟落的虽快,又怎能及得上猎风的速度,就听得身后大钟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来,而猎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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