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掠来,叫道:“那可不是天一宗秦公吗?”
秦公循声望去,来者是名红衣女修,生得相貌姣美,身姿婀娜,只是眉间犹带怒气,正是三花观的宗主惊虹仙子。
秦公施礼道:“见仙子无恙,老夫也算放心了,刚才去追那贼子,情形如何?”
惊虹仙子被提起此事,怒不可遏,摆手道:“不必提了,此贼子实是可恶,盗夺了本宗三花不说,偏偏他的侍兽遁速奇快,追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身影。秦公获非已见过那贼子?想来定是将他诛杀了。”
在她想来,以秦公之能,诛杀一名真修实是易如反掌。
秦公却被惊虹仙子这一句问得面红耳赤,苦笑道:“不必提了,刚才与他斗法,竟被他逼得动用三宝法物,现出法象,而三宝法物,竟也被他的法宝神宝扫损一块,着实可恼。”
惊虹仙子又惊又奇道:“此子究竟是何方来历,竟有这么大的神通?他可不是一名九级真修吗?”
秦公道:“虽是九级真修,可其真实实力,只怕已是超过老夫了,好在他只是真修修为,尚未修出法象来,否则便只有羽修级修士,方能收复他了。”
惊虹仙子惊骇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这等超越境界犹能与我等相斗,却又不吃半点亏损。仙修界中,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我枉活了二百多年,也不曾见过这等人才。”
秦公皱眉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夫原本亦是以为,越界斗法,不过是传说中事,想不到今日却亲身经历了一遭,若他日后能修成玄修羽修,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了。”
惊虹仙子道:“秦公不必苦恼,趁他现在还只是真修之士,我等的境界高出他一层,总是有法可想,本座思得一法,或可将其收服。”
秦公听到惊虹仙子此言,却是脸色一变,忙将中指竖在唇边,示意惊虹仙子噤声,然后将身上法袍脱了下来,念一道法诀,法袍祭到空中,化成摭天大幕,四周灵气顿时断绝,就此形成一个禁制。
惊虹仙子奇道:“秦公此举何意?难不成还怕有人偷听到我等的谈话吗?我等说话的声音,岂能超过灵识的探查范围?”
秦公道:“仙子有所不知,那人自有奇术,可隐踪在我等身侧,前番我等刚刚谈及要去贵宗一往,就被此人抢先一步,先将贵宗三花盗去,刚才他虽被老夫法像惊走,焉知他会不会去而复返,又隐在四周?”
惊虹仙子没见识过原承天的本事,颇有些不以为然,可小心总无大错,于是也将发际上的一个玉钗取下,在空中划了数道,形成一道小小的门户来,这也是一种设置禁制之法,各人所学不同,也难以说的明白。
二人进入玉钗所划门户,上有法袍摭天,自是万无一失了。秦公这才问道:“仙子有何妙法?只要能收服此人,老夫无所不从。”
惊虹仙子道:“在下最近结识一位奇人,虽是凡躯,却擅察天地之变,若能邀得此人前来助战,我等可结成一座九星大阵,不信困不住此人。”
秦公道:“九星阵法虽是威力绝伦,却需明察天像变化,以应天时,仙子所结识的那位奇人,真的擅察天像变化吗?”
惊虹仙子道:“此人的本事我亲眼见过,绝非虚妄,只是九星大阵需要九名玄修大士主持不可,你我只有二人,尚缺七名。”
秦公道:“此次随我前来的,还有两名玄修,说不得,只好去清虚宗再请五名玄修大士来,清虚宗已与敝宗订立藩宗之约,定会允我所请。”
惊虹仙子道:“既是如此,你我分头行事就是,我去请那位奇人前来,道友就前去清虚宗,请来五名玄修大士。”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等玄修之士,却为了一名真修提心掉胆,忙忙碌碌,这世道变幻如斯,谁能预料得到。”
秦公笑道:“仙子不必感慨世情了,还是尽快分头行事,才是要紧。”
二人收了法术,匆匆分手,各去依言行事。
正如秦公所料,原承天果然并没有远遁,他以域字真言藏住身形,就隐在秦公身侧,然而秦公却是棋高一招,动用禁制,竟使二人的言谈不泄露半点,原承天见惊虹仙子与秦公分手,不由心中纳罕。
这二人秘议之事,定是与自己有关了,自己怎能听之任之?他思虑片刻,藏好身形,缓缓向惊虹仙子蹑去。却不知就在他的身后极远处,一双利目已定定的瞧了他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