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叶惊海负手立在内室门口,此子原本就生得丰神俊朗,比之原承天亦不遑多让,而此刻他心情大佳,神态从容,便更显得气质风华,令人不忍移目。
可惜在洞彻其为人的原承天看来,此子先前种种,早已是不堪入目,便是生就仙风道骨,又有何益,是以原承天的神情中,就不自觉的流露出厌恶之意来。
叶惊海倒是恍若不觉,见原承天沉默不语,仍自顾自言道:“在下幸得深知原道友为人,必有妙法避此浮塔崩塌之劫,是以见道友施出分影之术,便知道友必有避劫之所了,而窥探道友行踪,竟是往这草屋方向而来,是以先行一步,在此恭候道友大驾。若是惊扰了道友,还请道友原谅则个。”他一时喜气洋洋,颇有自得之色。
原承天冷笑道:“道友对在下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先前在下身在三层浮塔之时,想来那千阴法师亦蒙道友指点,才能找到在下,如此看来,道友定是在我身上做过手脚了,在下愚昧,还请道友指点迷津,以解我迷思。”
叶惊海笑道:“此为小术,何足道哉,在下不过是在道友的身上施了点万里神蝇的涎液而已,以道友玄承,想来亦知万里神蝇之名,在下就不必详述了。”
原承天道:“道友好深的心机,想来这万里神蝇的涎液,道友早就施加于在下身上,如此一有机会,道友便可将在下出卖了,现在想来,亦令人毛骨悚然,无论是谁交到道友这样的朋友,定是前世不修之故。”
叶惊海摇了摇头道:“在下所为,虽为道友不齿,可在下私藏姬怜舞于前,岂不也非交友之道?此是道友欺在我前,在下出卖道友,却在其后。”
原承天道:“姬怜舞之事,自该由她来做主张,她不肯答应道友的要求,却与我何干?道友的这张利口,在下怎是对手,便是道友的心机,在下亦是望尘莫及。今日之事,不过是有你无我罢了,道友的仙法绝学,在下仰慕许久,如肯赐教,实是在下平生之幸。”
叶惊海却再次摇头道:“你对我不仁,我怎能对你不义,这草屋是大修旧居,岂能擅动刀兵,何况那千阴法师就在左近,若是此处杀气冲天,引来此人,想来道友亦感为难。”
原承天气极反笑,但叶惊海的确抓住了他的软肋,让他纵有满腔怒火,亦无法宣泄,想来若是自己对叶惊海动手,此子一旦不利,就必将唤来千阴法师,来个鱼死网破。
而权衡利敝,在此刻与叶惊海动手,实为不智之举,可是这口怒气却难忍耐,纵是原承天心境如水,至此也要荡起万道涟漪。
更可气的是此子明明出言要挟,却偏偏说的堂皇正气,让人发作不得,原承天平生所遇对手,实以此子最为难缠了。
却见从原承天的袖中飘出一道青影来,正是那姬怜舞忍气不过,要与叶惊海讨个公道了。
姬怜舞元魂遁出之后,幻出一道虚影来,此女自遇原承天后,一直在安魂玉匣中修行,其修行之期虽短,可安魂玉匣实为养魂奇宝,此女此刻已是元魂完足,所幻虚影已略具实体之像,瞧来已是风姿绰约上界仙子之相。
叶惊海见到姬怜舞现身,双目不由的放出光来,只是此子心机阴沉,仍能强自忍耐,声色不动于外。
姬怜舞冷笑道:“叶道友果然打的好算盘,只可惜你之诡计,在我面前,不过是莹莹之火罢了,此间草屋自成法则,纵是在此屋移山填海,摇天憾地,外间哪里有丝毫声息可闻,你以千阴法师为挟,却怎能欺瞒得我。”
原承天闻言笑道:“如此说来,我便是在此间将此子千刀万剐,千阴法师亦不得与闻了?”
姬怜舞道:“无论你是千刀万剐,还是碎尸万段,那千阴法师都无法听闻,原道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姬怜舞原对叶惊海已是极其不满,但念其同为昊天仙族弟子,又怜其遭遇与已一般,虽觉得他的要求难以满足,倒还有一分同情之心,而此子欲得自己的鲜血在前,出卖原承天在后,正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番说话,已是咬牙切齿,大有生噬其肉而后快之状。
叶惊海神情阴晴不定,但却毫无惊惶之情,只是他心中明白,原承天的等级虽远逊自已,可此人玄承无双,法宝无穷,其实力绝非自己可抗衡,而自己自从失了定天鼎后,可以说已失去大半实力,更难是原承天的对手了。
不过他微微一笑,道:“姬道友对在下何其恨哉?在下实为不解,只是在下若是不幸丧于此处,那姬道友的师兄只怕就永困绝域,再也不复返矣。”
姬怜舞闻言心中大动,喝道:“我那师兄却在何处,你所说的绝域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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