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原承天以前见过的灵鱼颇有不同,看来这头灵鱼的一双眼睛竟是炼化过的。
灵鱼的目光缓缓向岸边众人扫来,又将刚才的话大声说了一遍,而它的目光经过原承天时,微微有了点停顿,然而仍是若无其事的扫了过去。
原承天心中更奇,这灵鱼妖修的眼睛既然经过炼化,那么其目光必然极佳,它既在水中都能看到自己出手,现在何以又认不出自己来?
正沉吟间,两名身穿蓝衫的巫师飘然而来,这二人都是大巫修为,以修为而论,与这条灵鱼相差无几。
见两名蓝衫大巫到来,跪在地上的族民都立刻站了起来,巫师本就有保护族民之责,现在来了两个,又是平时众人心目中崇高之极的大巫,有两名大巫在,怎能再向灵鱼屈膝?
灵鱼见来了两名大巫,也是吃惊,它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可话中也就没刚才那样理直气壮了。
然而两名大巫听了,反而露出惭色来,一名大巫道:“若真的有外族修士插手,那的确是本族巫师的不是,按照本族与贵族订定的约定,凡违此令者,必受严惩。”
原承天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而对面只是一个初级灵鱼妖修罢了,就算回应时强硬一些应该也无大事,这名大巫怎能不帮自己族人,反助对手?
另一名大巫偷偷扯了同伴的衣袖,低声道:“听说这次犯忌的人是大巫师最喜爱的一名新晋弟子,咱们可得罪不起。”
他公然扯袖,又神色诡异,四周族民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族民虽不敢参与巫师之间的事情,也难免议论纷纷起来。
第一名蓝衫大巫道:“我昔年从大陆上的书本上学过一句话,说的是极好的,巫师犯法,与族民同罪,我海蛟族立族万年,靠得就是上下一体,哪有巫师犯了错,却要替他百般掩饰的道理。此事大巫师若不能公正处理,嘿嘿,自然会有人主持公道。”
正所谓旁观者清,原承天听到这里,已是心中了然,这场小小的捕鱼风波,竟被这两名大巫巧妙的变成一场权利之争。原承天先前也听说过海蛟族的大巫师大限将至,三名巫师争斗甚急,这次风波,定是三名巫师挑起,意在削弱大巫师的权威,好早日达成上位。
就连这灵鱼妖修出头,现在看来,也是有人暗中安排的一场好戏。
原承天虽极不愿插手这种权利之争,可自己已是无形中被卷入此事,若想脱身已是不易,而若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那也太不讲义气了。
他知道依巫很快就会回到草屋,若是被这两名蓝衫大巫瞧见,依巫终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对这些争权夺利之辈的阴毒手段,原承天可比谁都了解。
趁两名蓝衣大巫正意图说服族民,以定依巫之罪时,原承天急速的向四周搜索,很快就在一座小山前发现依巫的踪迹。
依巫哪里知道港口边发生了巨变,她捂着腰间竹筒,正蹦蹦跳跳走下山坡,前方出现了两名男子,是两名小巫,阻住了依巫的道路。
没想到两名蓝衣大巫早就备有后手了,原承天暗叹这些个阴谋家个个都是机谋百出,实非自己所及。
依巫不知就里,见两位小巫走上前来,便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两名小巫哪里理他,同时上前扭住了依巫的手臂,其中一人还去捂住依巫的嘴巴。
依巫吓得花容失色,自是拚命挣扎,奇怪的是,这两名小巫虽比她的等级高,却是不甚济事,经过一番拳打脚踢,竟各自脸色苍白,仰天而倒。
依巫正在讶异,原承天已出现在她的面前,道:“你若想活命,就快带我去见大巫师。”
依巫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在这里?是了,这两名小巫是被你打倒的吧,就像在海里时一样。”
原承天三言两语,将此事说了一遍,依巫天真烂漫之极,哪里懂得这些阴毒的勾当,听原承天说完,犹自弄不明白,原承天只好一边将她拉上玉舟,一边在舟中对她解释。
好不容易,依巫才明白此事的厉害,又惊又惧的道:“此事真的要去见大巫师吗?”
“若不能马上见到大巫师,别说是你,就算是大巫师也甚是危险。”
依巫跺足道:“可大巫师静养之处甚是隐敝,人家只去过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还能记得。”
这倒是原承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