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蝶此番来寻云裳,本是怒火万丈,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然而见云裳临死前幡然悔悟,不肯伤害宁思妙,满腔怒火顿化伤感,急忙向前一步揽住云裳,却发现云裳身子已渐冰冷。
元雪蝶叫道:“云裳,云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想起云裳三世孤苦,不过欲求一心人罢了,奈何天不遂人愿,最是堪怜。复又想起自身,别人瞧她高高在上,福缘深厚,却不知她心中孤苦,也如云裳一般。
世人千般性情,有人求富贵,有人求长生,但那世间女子,所思所想。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哪知身仙修之士,似这般凡俗情愫,却是求之不得。
元雪蝶想到此处,泪水也一滴滴落将下来。
忽见一人急掠而至,正是公子我来到了,他见到云裳身子僵直,一动不动,不由颤声叫道:“云裳,云裳。却是我误了你。”
他先前亦恼云裳决绝无情,然而斯人已去,便是海一样的仇恨,也就此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怜惜痛惜之情。
元雪蝶转向公子我时,已是满面泪痕,传音道:“公子我,那云裳虽是去了,倒也念着你的好处,她临死前亲口说过,其实这世间于他,还是有一丝温暖,可不就是说的你。”
公子我听到这话,心中百感交集,一行清泪也流了下来。
便在这时,数道人影飞驰而来,元雪蝶与公子我转身瞧去,却是七昙禅师携着了然半残到了,三修身侧则随着绿龙神君。
绿龙即至,诸修身周灵气流转,瞧那云裳,身子也不像刚才那般冰冷。
元雪蝶道:“禅师此来何意?”
七昙道:“云裳三生三死,劫数已尽,也该给她个结果。本禅子欲立禅门,以求世人明心见性,那云裳恰是个见证。”
元雪蝶喜道:“莫非禅师来令云裳转世重生?”
七昙道:“是否重生,还要看她的造化,她临死前既然心生善念,总要给她一条出路,否则世人一旦行差步错,便不知悔改了,纵是挫骨扬灰,亦有一缕恶念存于世间,又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用手向云裳尸身一指,那云裳肉身便化为乌有,元雪蝶手中,只剩下些碎草残花,正是云裳的来历。了然向前接过,双手一捻,那碎草残花便成灯芯一束,就走到绿龙面前施礼。
绿龙点了点头,将龙息一道吹向此芯,那灯芯原是枯萎了,被这一口龙息吹得顿生一线生机。
七昙转向公子我道:“本禅子欲向正御求一宝。”
公子我道:“禅师所令,无有不从。”
七昙道:“正御手中灯盏,原是云裳随身之宝,本禅子欲求此宝,以容这残芯容身,本禅子亦想借此明灯,乃劝世人以云裳为戒,烛照本心。”
公子我忙道:“正该如此。”忙将灯盏取出。
了然遂将那截灯芯置于灯盏之中,七昙作一偈道:“三生三死历红尘,了却因果化此灯,善恶原来只一线,放下所执修玄真。”便以此偈,替那云裳做了个结果。
此偈念罢,那灯盏忽的大发光明,光照千里。其后七昙以此灯警世,由禅入佛,是为燃灯古佛。
诸修见云裳有了结果,也有替她欢喜的,也有感慨的。而原承天既见七昙现身,也赶了过来,与禅祖见面。
七昙笑道:“世尊,本禅子此来,欲向世尊讨一人。”
原承天笑道:“你向公子我讨一宝,向我讨一人,禅师原来竟是我等的债主了。“说得诸修皆笑。
七昙合什道:“世尊既有志立仙禅二门,以禅门而行监督之职,却因仙门大能如云,禅门门庭冷落,只怕欲求监督而不得。故请世尊将大仙子舍于我,也好光大禅门,只是大仙子入了我禅门,便与苍穹之中无职无位了。”
原承天原也是舍不得的,但却知禅门日后光大,普惠众生,元雪蝶入了禅门,反有无限功德,便道:“此事我怎能做主,端看雪蝶本心。”
元雪蝶道:“在哪里不修玄真?不拯世人,雪蝶愿随禅师修行。”
七昙道:“先前大仙子曾对云裳言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着实妙绝,如今大仙子这一言,更是已明心见性,道破机缘。且大仙子心地慈悲,勇于任事,日后定能光大我禅门。”
元雪蝶亦是欢喜,学着七昙模样合什道:“只盼承禅师吉言。
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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