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蜚廉这等混沌古兽,其他法宝又有何用?云裳只好竭尽全力,撼动玉环,那蜚廉冲到云裳面前十丈处,终于双目一闭,前冲之势就是一缓,向虚空之中堕去。
云裳这才大喜,原来这阴阳珏动摇元魂,扰乱心境,就算自刺双耳也是无用了。
她御着玉龙,便来到蜚廉身前,正要诛杀,忽听心中有讯息传来:“云裳,云裳,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云裳听到此声,心中剧颤,这世间芸芸诸生,她皆视之若蚁,唯有此人,却是心中的一点牵挂。
云裳颤声道:“玉郎,玉郎,我心中好苦。”
就见空中来了一人,正是公子我到了。那公子我自令无参处知晓内奸竟是云裳,一时怎肯相信?如今瞧见宁思妙就在云裳怀中,此事已是铁案如山,公子我不由得肝肠寸断。
公子我寒声传讯道:“你三世轮回,自然心里极苦,只是你的仇人已然身死魂碎,那天一宗修士又碍着你何时,竟引他等入了绝路?那百姓何其无辜,你竟不存一丝怜悯之心?”
这番话说出来,真是字字血泪。
云裳此刻亦是泪流满面,却道:“我当初身在天一宗,被那步瑶环陷害,试问宗中弟子,谁肯助我?无不是冷嘲热讽,横目以待,以盼着我早死罢了,我因此事,恨不得杀尽天一宗弟子,玉郎,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当时何等凄凉。”
公子我见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虽是生得花容月貌,让人瞧来只是心寒,只好摇头。
云裳道:“还有你,枉我对你一腔深情,以终身相寄,你却要去搏什么声名,偏要去冥界逞威,害得我孤苦零丁,受人欺辱。”
公子我叹道:“若论此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然而……”
云裳叫道:“此刻后悔,却又有何用?你将我托付给原承天,试问她何曾顾过我?就算有向关启乾交待,此人偏又去了幻域。我那时便明白了,原来你们这仙修之士,只知道修行,只知道苍生,偏偏是身边最亲近的女子,却浑然不忘放在眼中
公子我道:“我……
云裳越说越是恼怒,抢着道:“你此刻再说什么话来,总也无用,难道我说错了不曾?这世间所谓的仙修之道,在我瞧来,受苦的就是女子。说什么苍生为重,说什么太上忘情,原来女子竟成了祸水,只会令你等堕落沉沦,非得将世间女子浑然忘却,才是真正的君子,得道的大能。”
公子我听到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这才知云裳心中蕴恨极深了。
就见云裳复又喃喃道:“我生来何辜,只因当初与你****相伴,这才渐渐生情,却又是那里错了,竟被打落凡尘。第二世在那昊天修行,我心中所想,也不过是寻一个可心的男子,就此终身相伴,白头到老罢了,谁知亦遭背弃,其后再到凡界历劫,更是种种不堪,便是终于与你重逢,哪里却结下恶果。云裳只求一心人,试问云裳何罪之有!”
公子我道:“纵想如此,你也不该伤及无辜。”
云裳惨笑道:“那仙修之士,何来无辜,成就大道者,试问谁手中没有几条性命,便是这些百姓,瞧来最是无辜,但原世尊救了他等性命,他等不知感激,反倒怨声载地,要房要地,觉得天地却欠了他,这等百姓,倒不如放手不理,也算是耳根清净。”
公子我此刻方知云裳已入邪道,那是挽不回来了,唯一惊骇的是,云裳不过太虚之境,道行浅薄,却又怎能炼成邪宝,在这虚空之中纵横无碍?看来这暗地里必是有人助她了。
那公子我先前心中仍对云裳存有一丝怜惜,此刻知道她入邪道已深,自然决心已下,却因宁思妙就在云裳怀中,举手可杀,也不敢大意,便道:“云裳,思妙伤势沉重,已使苍穹赤日摇晃,不如且将思妙交给我再说。”
云裳冷冷笑道:“玉郎,你倒也说的轻巧,我这身家性命,尽在这思妙身上,我既犯下大错,世尊怎能饶我?玉郎要想救思妙,但请世尊亲自前来,许我一诺,我便交还她。”
公子我不由变色道:“云裳,你果然是入邪极深,不知悔改了,世尊何等人物,怎能受你要挟。”
云裳见公子我变色,心中伤感之极,垂泪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已是邪魔了,既然你心中如此看我,怎地却还要骗我,原来这世间的男子,果然都是靠不住的,青灯相伴之情,就此断绝。”
说到这里,就将那阴阳珏向空中一祭。
公子我气苦道:“连我也不放过吗?”正想收那玉环,不想耳中听到玉环叮当之声,心境亦是大乱,顿时两眼昏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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