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二老离了海岛,便分开海水,来到海中去寻苏正德。苏正德隐在海底万山之中,但有九珑明察秋毫,又怎能瞒得过,二老片刻后便寻见了,苏正德与二老相见,皆是又喜又忧。
苏泰玄道:“老祖,我苏氏荣辱,皆在珑儿一身,老祖因何要与原世尊做个对手,这让珑儿如何自处。“
苏正德叹道:“泰玄,难道我便不想与珑儿团聚,家人合在一处,其乐融融。奈何我已拜阿神陀为尊,若是首鼠两端,不光贻笑天下,说我苏氏摇摆不定,亦会惹恼阿神陀,立时就有杀身之祸,我死犹轻,却怕连累我苏氏弟子。如今便是我得罪于天,以原世尊慈悲,绝不会牵连我苏氏弟子,本座苦心,也唯有告你二人了。“
苏泰真与苏泰玄这才明白苏正德苦衷,皆是嗟叹不已。说来也是因原承天是为至道君子,苏正德此举,叫做君子可欺之以方,而阿神陀胸襟狭小,反倒不能得罪,原来苏正德是以一人之荣辱,换来苏氏弟子安宁,这也是身为老祖的苦处了。
这其中以苏泰真最能理解苏正德苦心,原来苏泰真在昊天之时,为求苏氏福祚绵长,亦曾设洗煞池,为苏氏弟子洗去煞气。苏氏弟子有了这座洗煞池,便无后顾之忧。
那仙族老祖为自家弟子着想,原也是人之常情,苏正德此举,与苏泰真当初设洗煞池的心思,也算是心同此理了。
苏泰玄道:“老祖,请恕孙辈无理,老祖本心虽好,但心中只有苏氏弟子,却无天下苍生,若换了他人也就罢了,着实也说不得什么,但老祖已为仙庭刑部正御,若只为苏氏弟子考虑,只怕极不妥当了。“
苏正德低头沉吟半晌,道:“泰玄之言,我自然是辩驳不得。罢了,我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又怎惧一死。幸好我虽来玄武海,却不曾去见过珑儿,也是怕她为难,如今我便自投天刑台,自诉罪过,任天地处罚便是。“
苏泰玄与苏泰真虽有此意,可真正听到苏正德说出这话来,心中也是伤感不已,因此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苏正德反倒笑道:“泰真,你与我性情一般,最重私情,幸好你自来仙庭之后,便也不曾来见我,否则今日之事,岂不是亦要连累你了。泰玄心怀天下,不以私废公,日后泰玄便是我苏氏之主。“
苏泰真忙道:“谨遵老祖吩咐。“生怕泰玄谦逊,不肯答应,那反倒会误了苏氏后辈了。原来苏氏之中,向是以泰真为长的。
他亦知道苏正德此言一出,便要去天刑台去了,不由的垂泪不已。
苏正德交待已毕,心中顿觉一松,便离了玄武海,径直投向无量玉山天刑台。途中遇着灵禽无数,见到苏正德现身,便纷纷向朱雀传讯,禀明苏正德行迹。
苏正德此刻心中已无牵挂,见到诸多灵禽忙碌不休,唯微微一笑罢了,刹时来到无量玉山莲池旁,黑龙见到苏正德,亦是长叹不已。
苏正德一揖到地,道:“神君,因我一时错了念头,牵累神君不小,还盼神君莫要记恨才是。”
黑龙道:“此事虽是因正御而起,但本座去杀罗无寂,那也是本座的本心,也不过是借你之手,挣脱天丝地萝罢了,又怎能怪得了你。”
苏正德道:“神君恩怨分明,正德着实不及。”
离了莲池之后,就见那朱雀正立在玉山上红云之中,正静静地瞧着自己,苏正德见着朱雀,也不言语,唯垂手罢了。
朱雀瞧了苏正德良久,方才缓缓道:“正御苦心,本座已略知一二,虽是如此,正御既违天规地则,此番却饶你不过。”这话却是动用传讯之术,只传于苏正德耳中,玉山中诸修,再也听不到的。
苏正德肃然道:“正德岂敢避劫。只是神君既明我一番苦心,还盼守口如瓶。”这最后一句话,亦是用正慧道果密法说出,不会被第三人听到。
朱雀叹道:“罢了,且看天地如何行事。”
原来朱雀此刻方悟,苏正德既拜阿神陀为尊,又岂能中途易主,但若是执意与元极仙子作对,更非心中所愿,因此苏正德这才寻了个由头挑唆黑龙,去诛杀罗无寂。
此计一出,黑龙既违天规,便是阿神陀肯饶他,为堵住仙庭诸修悠悠之口,也只好对黑龙严加管束。那黑龙本是原承天的死对手,黑龙一旦受到严罚,绝无可能再出莲池,这其实便是为原承天避去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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