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不由一愕,哪知索苏伦竟钻了这言语的空子。说来以火凤之威,世间修士谁敢来此禁地,更别说来取这凰泪石了,因此火凰法旨,也只是约束部属罢了。
那凰岭法度森严,火凤部属便是日常闲讲,又怎敢肆意调笑,更不用说这言语机锋了,凤九今日遇到索苏伦,自然就是束手无策。
凤九嗔道:“你这个人忒也无赖,这凰泪石连我等弟子都取不得,怎能授予外人,你若敢取此石,我可,可饶不得你。“
“饶不得你“四字,本是大可讲究的,究竟怎样才算饶不得,索苏伦本该细细追问才是,然而瞧那凤九似嗔实怨的神情,若是就此追究,这孽缘怕是摆脱不得了。
便在这时,那大水离望凤台已近,最多只是百里之遥了,此时风力更强,望凤台竟被吹得摇摇欲坠。凤九瞧着那远处巨浪,不由得紧皱眉头,若容这大水冲过来,这望凤台怕是保不住了。
也等不得索苏伦说话,凤九纵身便出,手持刺水枪,就向那巨浪冲去。
百里的距离,自然是转瞬便至,凤九持枪在手,就向那巨浪刺去。此枪分水化水,最具神通,那巨浪被这刺水枪一刺,立时分成两股,就从凤九两侧冲过去,但瞬间又合成一股,瞧那水势,不曾减了分毫。
凤九慌忙再退数里,又截住巨浪,再将刺水枪刺来,却和刚才同样的情形,这大水虽能分得开,又怎能拦得住。
便在这时,索苏伦自凤九身后掠来,口中道:“仙子,快把枪交给我。“
凤九心中略略犹豫,但还是将刺水枪掷了出去,索苏伦接枪在手,转身就走,凤九心中七上八下,也紧随而来。见索苏伦只是回到望凤台上,心中总算略安。
索苏伦向那刺水枪上的符文瞧了一遍,口中便念了法诀,将那枪悬在空中,与望凤台平齐。这时索苏伦双手尽掐了法诀,就向那分水枪遥遥拍去,只见那枪身上大发异彩,将半座望凤台也罩住了。
凤九这时才明白索苏伦用意,心中又喜又愧,喜的是这刺水枪在这望凤台边一立,那大水怎能冲到望凤台上,自然向两边去了。此法不但保住了望凤台,亦可使身后的凰岭少受冲击。
愧的是自己毕竟历练不足,情急之下,竟想不出这个妙法来。
说话间大水已至,望凤台虽高,却与那巨浪平齐。但那巨浪层层叠叠,一浪压着一浪,其中隐有龙吟之声,这刺水枪能否保得住望凤台,凤九心中亦无把握。
只听“轰“的一声,那巨浪就被分成两股,擦着望凤台两侧去了。这大水本来势力极强,无穷无尽,但被刺水枪分开之时,其势略弱,就算冲到凰岭山脚,也难撼动凰岭分毫,只是凰岭山脚上的奇花异草,不免被席卷一空。
索苏伦助凤九保这望凤台,也只是不想凤九为难罢了。此番计策,重在引那玄真子出来,便是将这望凤台与凰岭打得粉碎,又有什么好处?
既然目的已然达成,倒不如给凤九一个顺水人情。
那大水轰隆不绝,只管向望凤台撞来,半个时辰之后,那水势越发大了,巨浪已高过望凤台百丈了。
好在有刺水枪在台前挡着,那水势再强,也难撞碎此台,只是那大水当头浇下,其势亦不可当。
凤九生怕索苏伦被这大风大浪卷了去,手中掐出凤篆来,替索苏伦加持,更忍不住伸出玉手,将索苏伦一只手臂抓得牢牢。因此索苏伦身上,竟无涓滴沾身。
等到水势略缓,凤九方才惊觉自己主动抓住索苏伦一臂,不由得俏脸生晕,偷眼向索苏伦瞧去,只见索苏伦目光只是盯着面前大水,倒是不曾在意自己失态,心中庆幸之余,又难免有一丝怅然了。
此刻索苏伦想的是,按理玄真子应该抢在大水冲台之前赶到,然而如今惊涛拍岸,仍不见玄真子的身影,难不成此计竟引不出玄真子来。又或者凰岭根本不曾唤来玄真子前来阻水?
这时身边凤九则喃喃的道:“玄真子如何还不来?“
索苏伦听到此言,心中方才放心,既然是凰岭降旨,那玄真子不过是附炎趋势之徒,又怎能不来?
心神中忽的一动,原来是令清禅传来讯息,前方万里处,已现敌踪,分明玄真子前来护岭了。
索苏伦听到敌踪已现,心中暗暗着急。此战关系重大,自己又如何能不在现场?可向身边凤九瞧去,索苏伦心里明白,自己若想抽身而走,只怕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