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利弊参半了。
凤九便施凤篆一道,此篆本有定身之效,凤九施篆之后,身周果然风势大减,那狂风只是围着身边打转罢了,怎的欺近身来。
这时凤九抬头瞧那远处巨浪,更是吃惊,就见远处巨浪,几近天高,可谓是铺天盖地而来,这无时妄海,就好似倒立了起来一般。
凤九本疑心有人暗中作崇,但见这浪如此**,也就稍去疑心,一来火凤虽是树敌甚多,但胆敢公然与火凤对抗者屈指可数,且借这大浪打翻凰岭之策,又怎能伤及火凤,不过是负气之争罢了,想来火凤的对手皆是大能,怎能意气用事。
这般瞧来,极可能便是因火凤倒行逆施,惹得天地动怒,借这大水示以微惩,凤九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凤九虽是火凤弟子,其实只见过一面罢了,讲到师徒之情,却也淡薄的很,但是与火凰相处日久,心中只是以火凰为尊。
那火凰本来也是烈火般的性子,可毕竟强不过火凤,只能忍气吐声。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火凤见火凰压不住她,气焰愈发嚣张,火凰自然就一****的温吞下去,到最后凡事以火凤马首是瞻,平时里也只是以修行自娱罢了。
若论他的主意,便是没有主意,凡事若无火凤开口,那是针尖大的事情也不敢擅行的,与火凤火凰同辈的修士,难免笑火凰惧内。称他为惧内之术,五界无双。
火凰初时还是肯辩驳的,常道:“那夫妻相处之道,不过‘敬忍’二字,因敬而忍,以忍为敬,若是针锋相对,岂不便是一拍两散,又有什么好处?且我与火凤,那是天地相配,便是忍不得也分不开,不忍又能奈何?”
这话虽是至理,火凤听来仍觉不快,就道:“原来你是因天地强扭你我一处,你才忍我,既是如此,我便回禀世尊,请他降下法旨,令你我二人分开也就是了。”
火凰见火凤着恼,其后便连这话也不敢说,只是一味的敬忍而已。不想火凤那话一语成谶。仙庭之乱后,火凤因是祸乱之首,果然被世尊以无时妄海隔开。
那火凤被隔开之后,有人便向火凰道贺,想来是贺他终离悍妻,可以享尽安乐了,却被火凰一口凤火喷的焦头烂额。诸修这才明白,火凰虽惧火凤,其敬尤深,“因敬而忍,以忍为敬”八字诤言,果然是不曾说错的。
其后火凰又造望凤台,每年望凤山流泪,真个儿是情深意切。
凤九既受火凰教诲,性情也是一般,自然也是温婉如水,虽修成大能神通,可在火凤诸弟子中却不起眼,兽劫之事,因此也轮不着她。唯有火凰知她性情,对她甚是高看罢了。
凤九祭了凤篆,便御着烟霞兽迎风而行,只行了数千里,忽见风浪中吹来了一名白衣修士,见到凤九便大叫救命。
凤九见那修士被狂风吹拂,几乎难行遁术了,眼瞧着要被这风浪卷了去,忙叫道:“道友不用慌。”急施凤篆一道,助那修士在狂风中立住了。
那修士立定双足,神色稍缓,转向凤九揖手道:“多谢仙子相救,这无时妄海果然凶险,竟有这般大浪,早知便不来。”
凤九偷眼瞧去,见那修士身长八尺,佚丽无双,面上虽略见惶恐,却掩不住腹内风华,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风流态度。怎是那凰岭诸弟子可比的。
想那岭上弟子,无论修成怎样境界,都是一样的傲慢自大,在岭中倒也罢了,若出了凰岭,还不知怎样的张狂。凤九因见这修士不俗,心中便留意几分。
又见这白衣修士动问,便抿嘴笑道:“你只是来的不巧,其实无时妄海**都是平静无波的,尤其是凰岭左近,更是千年风波不起,只是若向那凤山行去,路上便多风险了。”
白衣修士道:“原来如此,若非仙子指点,怎知这其中玄妙。”
凤九道:“这无时妄海他人也不……不肯来的,你又来此作甚?”原想说“不敢”二字,又怕惊吓了白衣修士,忙转为“不肯”二字,且语气轻柔,免得咄咄逼人,引人不快。
白衣修士道:“仙子见问,怎敢隐瞒,我原是为天地残卷而来,有人说那残卷曾在这无时妄海出现,便想碰碰运气,哪知果然是运气好极,却遇到了仙子。”言罢便是一笑。
凤九久在凰岭,位份又高,平时也少与人言语,怎知那修士话中的调笑之意,不以为忤,反倒笑道:“你哪里的运气好,初来此处,就遇到这滔天巨浪,我瞧来瞧去,也瞧不出个‘好’字来。”
白衣修士笑道:“既遇仙子,宛若重生,如何不好?”
凤九虽不知风月,听到此言,也知道不是好话了,只是她平时也不曾发作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羞红了脸,轻啐了一声,道:“你再这样说话,瞧我不恼了你。”话虽如此,就见其秋波流动,瞧来瞧去,也瞧不出个“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