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却蕴藏一种奇异的旋律,可令人心境动摇,原承天已是大罗心境,犹是如此,其他修士听了,只怕更是心烦意乱。
忽听那笛声一变,已是蛮荒古音,那笛声拟作杀伐嘶喊之声,就将人潜在心中的杀意唤起。
原来那蛮荒时代,无论人族兽禽,皆是人人自危,唯有杀尽身边异族,方才觉得心中安然。因此杀伐之心,乃是人族兽禽最基本的**了。
原承天暗叫道:“糟糕,此城人族修士皆修仙修之术,或可镇此笛声,若是那兽奴听到笛声,又会如何?”
此意刚升,就听宅外传来一声兽吼,此吼未毕,那兽吼之声就是连绵不绝,也就是片刻间,城中兽吼声连成一片。那吼声初时悲凉,似要诉尽平生苦处,其后便是愤怒之色,到最后已是巅狂了。
城中兽奴,境界最高者不过六级罢了,且皆被侍将之约所限,本来应该是大可放心,但城中兽奴毕竟数目极多,若是骤然发作起来,总是不大不小的祸患。
宁宅豢养兽奴望城中修士之冠,或有三四百名之多,如今宅中兽奴齐声怒吼,于静夜中听来,甚是惊人。
虽是如此,原承天尚是不以为然,宁宅中修士不少,大罗者便有三四名,金仙更是不少,兽奴也就是数百罢了,就算狂性大作,以宁宅修士之能,只需动用侍将之约,也可瞬间平复,
忽听静室外脚步乱响,又传来数声兽奴的惨叫声,显然是被宁氏修士诛杀了。但与此同时,也传来一声修士的惨呼,更有一声修士惊惶大叫道:“不好,这些兽奴,怎的不受侍将之约的束缚了。”
原承天这时心中方才一惊,难不成那奇异的笛声,竟可解除兽奴的侍将之约?这样的神通,岂不是骇人听闻?
但仙庭之中,大能数不胜数,诸种神通手段,经这千万年来进化,亦非原承天所能想像,便是一笛解去侍将之约,亦非绝无可能。
原承天此刻哪里能坐得住,急忙启门来瞧,神识探去,宁宅中处处皆是战场,那数百名兽奴大半正逃向宅外,另有数十名兽奴被宁氏修士追上,正在那里厮杀。
原承天暗道:“宁宅已是如此,城中想来更是不堪,不想今日竟要生出大祸事了,难不成北域兽劫,要在此城重现?”
这时黑暗中有两名兽奴冲了过来,这些兽奴平日见到原承天,皆是恭顺之极,此刻则是狂吼连连,向原承天扑来,瞧两名兽奴的双目,在就是赤红一片了。
不等原承天动手,三道身影从原承天两侧静室中冲出,其中二修随手一挥,法宝到处,两名兽奴皆是身首分离,倒在地上。正是独目仙与铁扇道人动的手。
那曲镇岳则是与独目仙站在一处,瞧着两具兽奴的尸体发呆,口中喃喃道:“怎会这般,怎会这般?”
这时自兽奴身后冲出三四名修士来,皆是宁宅修士,见到原承天便道:“大修,大事不好,宅中兽奴皆发了狂性,大半都逃出去了。”
原承天道:“城中修士皆可自保,倒也无妨,刚才那笛声甚是古怪,或是这兽奴发狂之源,听这笛声,似是从城外传来。”
这时宁城主亦到,大声道:“不错,我也觉得那笛声古怪,苍穹道友,你我便与城外瞧一瞧。至于这城中兽奴发狂,倒也不必理会。”
原承天道:“自该相随。”
他见宁城主于这大乱之时,仍能分清主次,亦算是干才了。
诸修遁到空中,向城中望去,只见城中各处皆是兽影幢幢,也不知有多少兽奴,皆向城外奔涌而去。人族修士虽在各处截杀,又怎能拦得住?
原来那兽奴个个不计生死,只管向笛声处奔去,杀了这只,就漏了这只,而在城中施法不便,若是动用大威能法术,岂不是会伤到他人。
原承天遁速最快,一步便出了城池,而其神识早就锁定笛声传来之处,再踏一步,便来到一处幽谷。那笛声正是从这幽谷中传来。
原承天凝目望去,山谷深处一块青石上,果然坐着一修,正在那里持笛吹奏。奇的是此人只有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另半个身子竟是瞧不见的。
那修士见原承天赶来,猛的抬头,向原承天狠狠一瞧,就见其目中尽是阴狠之色,冲着原承天大吼道:“人族当死,人族当死!“
其身子慢慢隐在空中,忽的连人带笛,齐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