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偏要拿个赝品去赌,不是自找麻烦么。”
黄埔澜庭冷着脸,暗暗为韩凌天去找开脱方法。
鬼市灯火暗淡,等一会儿哪怕是跑,也比舔鞋丢人强。
“小子,刚才不是很神气嘛,现在有什么话说?”
张星瀚见状顿时笑容满面,不屑的看着韩凌天:“看曾老的表情,你那幅画肯定是假的,来来来,趴地上准备舔鞋!”
“等一会儿可有好戏看喽!”
“当众舔鞋,丢人丢到家了啊!”
“谁让那小子有病,偏要拿个赝品去赌。”
围观群众冷嘲热讽声不断。
议论声越来越大,将曾明旭从沉思中惊醒。
他抬头缓缓扫视众人,吐字出声:“谁说画是假的?”
众人呼吸猛的一滞,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万分。
曾明旭惊叹出声:“真品,那幅兰花图绝对是真品,徐渭亲笔!”
听到确切答复,在场的人彻底傻了眼。
“什么,是真品?”
“怎么可能,那要是真品,吴老先生家里的岂不就是赝品?”
“曾老都说是徐渭亲笔,应该不会有假吧……”
众人议论纷纷。
张星瀚双眼几乎要瞪出来,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自己居然白白错失了一幅徐渭的亲笔字画!
他可是第一个见到的啊,若真要买下来,又怎么会便宜那小子。
一旁的跟班咽了咽口水,满脸的不相信,“曾老,是不是天太黑让你看走眼了,徐渭的兰花图明明在吴老先生手里啊,怎么会……”
曾明旭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是听谁说的,那老家伙手中的兰花图,从来都没承认是真品。”
“可……”
众人堂目簧舌,不断翻找记忆,似乎吴老先生真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
“他手中有兰花图不假,却只是赝品,虽然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赝品终究是赝品。”
曾明旭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
人群顿时哗然,眼睛冒光的盯着那幅画:“曾老,真品兰花图得值不少钱吧?”
曾明旭拍了拍韩凌天的肩膀,不住点头:“小伙子眼光独到,真不错啊,你手中的兰花图,至少值一千万!”
一千万?
张星瀚身形踉跄一下,差点没栽倒在地。
他简直悔青了肠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先前本可以花三十万买下来,但折腾一番,一千万没赚到不说,自己偏偏嘴贱要打赌,现在可好,又多输人家一千万。
里外里一算,自己今天血亏!
“三十万买到徐渭亲笔,那小子简直赚大了啊!”
“诶,可惜啊,那位大叔手里明明攥着价值千万的字画,到头来却只有三十万入账。”
“那又如何,鬼市交易向来如此,钱货两清,以后无论值多少,都跟卖家无关。”
中年人眼神一暗,但并未说什么,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大叔,你等一等。”
韩凌天将他叫住,“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画转卖出去,我肯定分你一半!”
黄埔澜庭眉梢一挑,眼神好奇的看向韩凌天。
她越发觉得男人捉摸不透。
分一半可是五百万,不算个小数额,而且按照鬼市规矩,韩凌天完全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俺……”
中年人受宠若惊。
曾明旭笑容满面的夸赞一句:“现如今像你一样有原则的年轻人不多了,若是信得着,便由我帮你牵线搭桥寻找买家如何?”
韩凌天微微点头,“那便劳烦老先生了。”
“不麻烦,姓吴的那个老家伙,先前一直托我打听,现在真正的兰花图现世,我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曾明旭微微一笑,带着学生转身离开。
中年人激动的留下联系方式,离开时步履轻快,眉梢间尽是喜色。
韩凌天收好字画,抬头一看两个正灰溜溜准备离开的人影,淡淡一笑:“张少,赌约都没兑现,你是要干什么去啊?”
“堂堂张家少爷,不会是要跑吧?”
黄埔澜庭冷冷看着他们。
“是啊张少,你刚才不是跟人家打赌,说什么兰花图若是真的,无论价值多少钱,你都多输他一倍的么!”
“曾老可是业界权威,既然他说兰花图价值一千万,那就八九不离十。”
众人满面笑容。
反正鬼市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他们也不用怕被张家报复。
被人发现行踪,张星瀚铁青着脸,心中万马奔腾,恨不得回头掐死他们。
那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一千万!
任他身为张家二少爷,要一次拿出一千万也不轻松。
见他不说话,韩凌天眼神戏虐:“怎么,刚才威风凛凛,信誓旦旦的张少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懂得沉默是金了呢?”
“其实吧,钱不钱无所谓,我也不为难你,就像刚才打赌时说的,只要你趴地上舔一舔我的鞋子,然后说一声,韩爷,我以后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咱们就算扯平。”
“开玩笑,张家位列四大家族,人家身为二少爷,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区区一千万!”
“是啊,一千万对于我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即,但对于张少来说,仅仅只是零花钱而已。”
围观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每说一句话,都让张星瀚脸色难看几分。
果然,经不住众人的言辞挤兑,张星瀚冷哼一声:“不就是一千万么,老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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