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人歹人?花痴,是否又是你贪恋女色惹的祸?”
花痴红着眼辩解道:“这次真的不是。我们经过千挑万选才选择一老实巴交的村民开了几十年的叫小桃源的饭馆,且那里其实不属于湘西地界,到长沙剩下不过一两天脚程,我们一致认为安全无疑,掌柜他们确实是当地的普通人。那天,我有点内急,一到点即跑去茅厕,大海哥给我送手纸。当我们返回大堂,许多兄弟瘫在地上不会动,吃饭的中了软筋散,没吃饭的中了迷香。我们立即捉住掌柜拷问,他说他的孩子被土匪抓去,土匪胁逼着他们向我们下药。正说着,一群人拥来将我们团团包围,宋大哥和雷叔叔被他们打伤,我和大海哥逃跑时滚下山坑,大海哥摔断了腿。一群土匪下山来寻,大海哥把喷火棒交给我,要我马上回来报信。我凭着喷火棒抢了他们一匹马,连夜逃回。以前湘西土匪抢劫都是明刀明枪拼杀,谁知换了法子?大海哥和兄弟们现在都不知怎么样……”花痴说着泪水涌了出来,在脸上流出两条“蚯蚓”。
林源叹道:“威远镖局失镖可作前车之鉴。我跟蜀王沟通下看能否推迟交镖日期。这次镖的是一批交趾贡品红宝石,比较贵重,倘若赔偿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然而绝对会影响镖局的信誉及今后的运作。丰年,你马上带启明、长庚等人前去支援,务求找回失镖,任何事情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刘荣,你马上回家通知你爹前来商议。”刘荣匆匆而去。
众镖师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要求一同赴湘西夺回失镖,报仇雪恨。林源一一答应。
花痴哀求道:“梦飞哥也去吧!我认得把宋大哥打伤的那土匪头目是飞虎寨的二寨主刁顽,梦飞哥的手下败将,而且湘西土匪全都惧怕梦飞哥。”
“不行!今天是梦飞的大喜日子,还未洞房怎么能让他出远门?”林源断然拒绝。
云梦飞焦急地说道:“林叔叔,我非去不可!大海是我的好兄弟,如今听说他身陷险境,我哪有心思洞房?小乔会体谅我的。”乔翠也道:“林叔叔,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我也跟梦飞哥一起去!我做过山贼,对付他们有一套。”
林源道:“梦飞跟去无妨。小乔,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叫我于心何忍?你的一片心意我领了,还是留在林家庄好好养伤吧!子华哪里去了?”韩丰年说在书房休息。林源眉头一皱,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借着昏暗的油灯,看见栩儿躺在小床上,柳子华如死猪般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禁大怒,“把他带上!”
林源简单地为花痴处理好伤口,给他一瓶上好金创药,挑了十几匹快马,韩丰年将醉得一塌糊涂的柳子华绑在马背上,带着六只信鸽,领着刘荣、花痴、云梦飞等十五名镖师连夜出城,马不停蹄直奔湘西。林彩凤哭肿了眼睛,刘府上下提心吊胆,欧阳氏早上流了一大碗泪水,晚上几乎接近一大桶。
第二天,周剑南酒醒后别过乔翠和林源返回武当山,因为六月初一他就要正式继任武当掌门。林源答应尽量抽时间出席典礼。
有花痴带路,镖师们只用两天工夫就找到劫匪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巢穴——飞虎寨。其时柳子华早已酒醒,从花痴口中得知众人中的不是普通的蒙汗药而是软筋散时,心中吃惊,飞虎寨距离他们遭遇伏击的小桃源饭店有百多里,大寨主叫田北斗,二寨主叫刁顽,武功高强,手段凶狠,方圆百里的人都畏惧他们,官府亦不敢招惹,他们劫镖一向明抢,选择这么遥远的地方动手确实少见,利用平民百姓设局劫镖更不是飞虎寨一贯的作风,田北斗他们肯定得高人指点。他跟韩丰年一合计,决定兵分两路,韩丰年带领刘荣和李长庚、李启明两兄弟上山拜访两位寨主,来个先礼而后兵,其余人随自己绕到后山藏匿起来观察情况,伺机突袭。
韩丰年等人来到山寨前,喽啰们不肯开门纳入。韩丰年火了,召集全体镖师们欲杀上山,飞虎寨方面不停地施放乱箭,推落滚木礌石,镖师们无法前进半步;寨子地处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强攻不是办法。任镖师们骂得口干,喽啰们就是装聋作哑。闹了半天,眼看天色已暗,韩丰年等人只好灰溜溜地找地方安营扎寨。
寂静墨黑的山野蚊虫颇多,不远处偶尔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虎啸声,附近还有饿狼在低嚎。大家坐在一处小山坡上,心情焦躁,商量来商量去除了偷袭别无它法,然而没人熟悉飞虎寨的地形,偷袭胜算不大,所以韩丰年和柳子华都同意夜探山寨。柳子华夜视能力强,云梦飞轻功好,非二人莫属。二人正想动身,却听得山下马匹狂嘶,然后看到半山腰着火,浓烟滚滚而上,熏得众人的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大家顾不得山下的马,慌忙跃过对面山峰,冲向山谷低洼地区,喘息未定,突然听得哗哗水声如虎啸龙吟。不好,山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