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说道:“不行!梦飞的终身大事才是正事。文殊镖局的镖师一向自诩英勇无敌,居然怕区区土匪?传出去笑掉人家大牙。梦飞不是镖局的固定镖师,能帮你们多少次?不能每次都依赖梦飞。子华,你的病也好了,这镖就由你亲自出马押运,饭后立即打点行装,明早出发!”
林彩凤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爹,相公刚病愈,身体虚弱,怎能担当此重任?他好歹是你的女婿,怎么让他冒这个险?”
林源拉长脸道:“我的女婿是人,人家的女婿就不是人了?况且接镖是他拍板的,他押运合情合理,自己弄脏屁股自己擦。”
柳子华正想说话,韩丰年连忙插口道:“大当家,我没病没痛,让我去吧。”
林源断然拒绝道:“不行,你是高千户的徒弟,要作女方的亲人。”
“大当家,还是让我去吧!”一位穿浅白色衣裳的年青人忽然闯进饭厅来,朗声说道。他二十来岁,中等身材,额门宽阔,浓眉大眼,高耸的天胆鼻,四字口,脸色黝黑,牙齿雪白,正是文殊镖局的镖师兼书院的教书先生林大海。林大海向众人施了一礼,道:“大当家,这趟镖原本走水路,是我负责的。湘西土匪虽残暴,然邪不压正,我们不该怕他们,所以我决定还是勇敢走一回。”
林源连忙命人加座,林大海推辞道:“谢谢大当家!我已经吃过饭了。本是来跟四当家商量明早出镖的事,听到你们为此事烦恼,故此斗胆惊扰,望大当家恕罪。刚才听南哥说梦飞哥要办喜事,当然办喜事要紧,他等了多年,怎么能让他再等下去?”原来林大海是跟周剑南等人一齐来的,因吃过饭便不入饭厅,独自候在偏厅,听得饭厅有异声,问下人方知为湘西之行争执,故而大胆冒失闯入。云梦飞羞涩地低头一笑。乔翠莫明其妙。
林源担忧的道:“大海,难得你一片诚心,只是湘西的悍匪非同一般,你的武功尚未成气候,我不想你冒这个险。”
林大海笑道:“不怕。刘大哥、宋大哥和花痴他们武功了得,加上雷叔叔神勇无敌,而且我们还有两根喷火棒。”乔翠曾送过两根喷火棒给林源,林源送了一根给林大海,另一根则作机动,谁有需要谁拿。这喷火棒确实非常有用,曾多次帮助镖师赶走悍匪,保护镖的。
乔翠一惊,蓦然想起喷火棒不能沾水,现在是雨季,如果湿了就会象自己失陷于细叶飞扬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她惊叫一声,“喷火棒不是万能,它忌水!”
林大海稍怔一下,向她作一揖,道:“谢谢嫂子关心,我会十分小心在意。梦飞哥和我是好兄弟,我们曾说过要当彼此的伴郎,奈何这次有事在身,无法赶回出席嫂子跟梦飞哥的婚礼,望梦飞哥和嫂子见谅!提前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乔翠刷地红了脸。他向两人敬酒,云梦飞言简意赅,只道些小心珍重之类的话。乔翠偷偷将酒泼掉。
饭后,林源临时传授林大海几式防身绝招。第二天清早,刘荃为大镖头,林大海为二镖头,领着雷鸣、宋德和花七郎等一众镖师奔赴长沙。
月底很快到来,一切准备就绪,林家庄张灯结彩,人们纷纷好奇地探问谁在办喜事。新房设在林家庄朝阳楼二楼云梦飞的房间,即乔翠原来卧室的隔壁,两房打通,中间只隔一珠帘。婚礼前三天乔翠搬到韩家去,林源的意思是要乔翠嫁进林家庄。
四月廿八日,天公作美,雨停了,风有点大,满城飞花,太阳居然间歇地露一下脸,天气也凉爽宜人。吉时快到,乔翠望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几乎哭了,那算个人么?简直象个妖怪。彩屏说不这样浓遮掩不了她脸上的疤痕,后来干脆将镜子撤走,继续帮她妆扮。丫环用力捂着嘴巴不敢笑。
外头一阵嘈杂声响起,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在呼天抢地号哭,然后一个男人如虎狮般的声音在吼叫。彩屏奇怪地问道:“满儿,什么事这样吵?”
丫环满儿答道:“是隔壁的刘小姐哭闹要生要死要出家,刘夫人劝不住所以哭,刘二当家在大发雷霆呢!那边如今乱糟糟一片。”
乔翠问道:“刘二当家的女儿为何要出家?”
满儿笑着回答,“因为云公子要娶你。”
“满儿多嘴!还不去干活?吉时快到了!”彩屏罕有地发脾气,满儿吓得一溜烟般跑了。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砰砰作响象爆炸,墙壁抖了几抖。乔翠忍不住要出去瞧瞧,慌得彩屏大叫,“乔姐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那是不吉利的,不要多管闲事!”
乔翠只好忐忑不安地坐下,可是事情的发展由不得她了。刘家与韩家只一墙之隔,刘虎威怒不可遏,咆哮如雷,发狠一掌击在老树上,老树虫蛀已久,中间已枯空,一时承受不了掌力,竟轰然倒下。树身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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