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知愣了愣,乖觉地为花颜又满上了一大碗酒。
花颜示意他端起来喂她,他在老者如虎的目光下,僵硬地抬手,端起酒碗,放到了花颜的唇边。
花颜一小口一小口品着,似是十分享受这种侍候。
老者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暴跳如雷,“临安花颜,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花颜喷笑,看着他,“老人家,王法就是不经得女方同意强行下懿旨赐婚?王法也没说女子不能逛花楼喝花酒啊?”
老者一噎。
花颜对他摆手,“老人家,您觉得我荒唐,大可以闹腾开来,想怎么闹腾,便怎么闹腾,我左右就是这个德行。大不了,就让太子赶紧地取消婚约另选她人。我不是太子妃了之后,谁还能管得着我喝花酒?”
老者气得直哆嗦,怒喝,“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临安花家怎么教养出你这种女儿?”
花颜轻笑,“真对不住,污了您的眼睛了,这世上还真就有我这种女人,临安花家世世代代没出息,从没想过自家的女儿有朝一日会飞上枝头来这京城做凤凰,所以,教养这等事儿,是随便为之的。”
老者又是一噎。
花颜诚然地对他说,“说这些都没用,您快些动作吧!”
老者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模样,大为光火,气血翻腾,半响,对外爆喝一声,“来人!去将太子殿下请来这里。”
他话一出口,外面的人还没立即应答,花颜便立刻说,“老人家,您请太子殿下是没用的。他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他是不会惩治我的,也是不会悔婚的。依我看,您要请,不如就请赵宰辅和御史台的一众大人以及朝堂上说话有分量的重臣来,才能解决此事。”
老者震怒,盯紧花颜,“你什么意思?”
花颜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您先请来太子殿下,他会包庇我。您先请来别人,他想包庇我,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者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恼怒地看着花颜,气怒之时,找回理智,“是你自己派人给我报的信?目的就是为了悔婚?”
花颜摇头,诚然地认真地说,“怎么会是我呢?我将自己的名声弄烂,若太子殿下毁了婚,于我再嫁没有丝毫好处,背负的是天下人的骂名,那以后过日子的滋味定然是极不好受的。我虽然想与太子殿下悔婚,但这种下下策,我是不会选的。”
老者死死地盯着她,判断她话中真假。
花颜又道,“应该是我来了这里后,没避讳名姓,所以走露了消息,有人恨我,明知太子殿下不会悔婚,才密报与了您。您若是知道此事,是绝对不会让您的好太子外孙娶我这样的女子的不是吗?”
老者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花颜笑着说,“一,我不想嫁太子殿下,所以,不怕还没过门就给他戴绿帽子。二,您既接到密报赶来,亲眼所见,我就是这个德行,以梅家的规矩,定誓死看不惯不允许我这样的女人玷污太子。三,背后之人怕是与我仇怨极大,让我猜猜,兴许是武威侯继夫人所为,毕竟这春红倌是子斩公子的,那么,她在这里有一二探子,也不奇怪。昨日在赵府,她吃了我的亏,如今这报复来得快,她也真是好样的。”
话落,她反而催促老者,“您就按照我说的办,除了太子,该请谁就请谁。这一桩事了,我们三个人一举三得,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
老者看着花颜,不得不承认,她分析得极对,极有道理。
从懿旨赐婚之后,这一年多的事儿,他也知晓不少。尤其是京中最近的事儿,他知道得门清。他也不明白云迟哪根筋不对,非要选这么个张扬放肆没有礼数教养的女子,未来焉能担得起母仪天下的典范?
皇上管不了他,太后劝不住他,如今被他这个外祖父碰上,他自然不能当没发生。少不了,他拼死也要做他一回主了。
他见花颜这么久了,依旧窝在冬知的怀里,气得咬牙做决定,“来人,不必去东宫知会太子殿下了,就去赵宰辅府知会赵宰辅,再去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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