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和夏忠诚在小饭馆里聊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市场的杨叔给老谢打电话,问起工作上的一些事,他这才不得已离开。
“老夏,听你的,哪天把何刚叫出来,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喝几盅。”
今天,轮到老谢开车去金螺湾批发市场,拉着十几个市场上的服装店主去进货,和夏忠诚聊了那么久,心底那是百感交集啊,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儿子谢明江打来电话,问老谢周末怎么没回家吃饭,“爸,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吗?妈今天状态特别好,做了红烧肉,没有放错盐和味精,很好吃。”
老谢一高兴,对他说起了和夏忠诚相遇,并且两人还冰释前嫌的事来,“儿子,你说奇怪不奇怪,前段时间和你说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件事和他夏忠诚脱不了干系,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和他杠上了,就这样会老死不相往来。”
老谢肯定是太想倾诉了,在电话里就和谢明江说个没完,平时,他其实非常沉默寡言,并不健谈。
“说来也是奇怪,这夏忠诚是很好面子的一人,当年最后一次从你爷爷家离开,被我骂了,他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和我们有交集,可是今天他竟然主动和我打招呼,其实这些年来,他自暴自弃,我都知道,也觉得他因为你小舅那事,影响太深,但是也没见他主动联系过我呀?”
谢明江抿嘴偷笑,看来是昨天晚上他两边斡旋,说的那些话管作用了,这两老头倔强,真的就只是好一个面子,不肯主动求和而已。
“老爸,这是好事啊。”
谢明江一上午都在捣鼓父亲留下的那辆旧面包车,吃完饭又开始折腾,开了十二三年了,而且当初老谢跑生意,跑得很多,变速箱有问题,刹车片也磨损得厉害,好在发动机还好,依然给力,谢明江琢磨着,自己正好是汽车修理工,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车弄好了,继续让它为自己服务几年?这样平时有什么事,代代步也是挺好的。
老谢在电话那头呵呵笑,谢明江甚至能想象出父亲黝黑脸上笑成这样时候的斑驳皱纹,他还在絮絮叨叨。
“是挺好的,也有那么巧的一个事,就昨天我说的,市场上有个小三被原配暴打后,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低价把店铺给转让了那事,你还记得吧?没想到捡漏的那个人,就是老夏的女儿,你说这巧不巧吧?以后啊,她免不了得坐我的车去进货了。”
谢明江一个人把车开在单位在捣鼓那辆破车,换好了新的刹车片,正在测试,听到老谢这样一说,脚下一使力,用力过猛,那刹车效果果真是杠杠的,差点整个人跟着惯性撞在方向盘上,一紧张,直接给熄火了。
“老爸,你是说,夏佳一?她在潮人街转了一个店铺?”
“可不是嘛,就是夏忠诚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我还真没记住。”
谢明江迅速再次打火,“老爸,你下午几点走?”
老谢觉得疑惑,儿子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的事来了?他们发车时间一般比较固定,都是下午5点左右出发,其实平时给谢明江说过多次,他就是记不住,每次都说对这个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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