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等家中老人一走,虽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家里弄妾,可买两个丫头做那红袖添香的风雅事儿谁又能管得了?
白安珹比其父更加目中无人,他本就是独一份儿的儿子,父亲不舍得打、母亲又极溺爱,这孩子养不歪倒有了鬼了,从来就只要是他要的,就没弄不到手的!
可这回也算是他踢到铁板上了,那个叫尤儿的丫头正是白鋆极喜欢的,要这个丫头还不如剜他一刀呢!离了她,连饭都吃不香、觉都睡不好,哪能便宜给这小子?便骂了他一顿,拿板子打了他两下儿,叫他给跑出去了。
没想到灌了一肚子黄汤回来后,他竟又打起周姑娘的主意来了。
“二叔二婶没管这事?”想起今天见二婶时的样子,见她并没什么烦恼神色,只一味在问王家的事儿。
白安珩无奈看了她一眼:“那位表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能知道?再说……她住在二叔家里,怕就是给堂弟预备的……”可现在听二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在京中给白安珹看一位贵女回来,那那位周表妹可怎么办?
那二位心里是怎么想的,白安珩哪里能知道?只得劝韩筃以后少管二房那边的事——尤其是那位表姑娘跟堂弟。二人方胡乱歇息了。
三十那日,白家上下早就打扫一新,挂着大红的灯笼、贴着福字、窗花,外头鞭炮声声,年味儿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厨房里自半个月前就预备了无数山珍海味,等到了这日,厨房所在的院子里飘出的香味半个白家都能闻得到。
梳洗完毕,跟着白安珩一并到了正屋,给父母请过安,方坐到白安玙跟王氏的下手。
砇哥儿穿着大红的衣裳,小小的人儿就跟年画儿上的娃娃似的,跟那边的白安珣手拉着手站在一处,极讨人喜欢。
白安珣平日里最爱装大人,如今正硬憋着想出去玩儿的念头,一板一眼的给白安珩夫妇行过礼,拉着白砇不许他乱跑。
没多会儿,二叔一家人也到了,就连“病”了的周姑娘这会儿也跟了过来。
韩筃朝她那里多看了两眼,见她愁眉一点,低着头,身上虽还以浅淡为主,可到底也有些淡黄、浅绿的花纹,并不敢穿得太过素净过来。行过了礼,就低头坐在一旁。
见她身边儿带着的丫鬟只有素心跟着,细想了一下,那两个丫头倒是都见过,素心姿色中上,倒是那个叫鹅黄的,长得极是清秀,比这位周小姐也不在之下,难怪能被白安珹看中。
想着,便又向那位堂弟看去。
白安珹耷拉着个眼皮,黑着张脸,嘴角也往下耷拉着,一副没精神没好气的样子。要买妓子回来当丫头,母亲不许。要个丫头回来暖床吧?父亲不许。要个表妹身边儿的丫头吧,两个都不许!自己这少爷当的……怎么就越当越回去了?!
要不是因为快过年了、且白鋆又限了他的花销,不然只怕他早就出去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再说回家不回家的事了!
心里有事,让白安珹无暇去偷瞧那边的两位嫂子,从头到尾身上都带着股着不爽气息,跟在白鋆身后入了席。
今日周氏也到场了,在席上略坐了坐,就借口身上不舒坦,让丫鬟仆妇们扶着回到了东院儿。
直到了晚上,由白錾打头,一行男女到了祠堂门口,打开祠堂大门——祭祖。
女子进不得祠堂门,便只跪在外面。男人们进了里面,在祠堂中跪了一地。
白家的情形跟韩家相仿,不同的是,白安珩他们这一支入京的时候要早些,便在京中也有一个小祠堂,听说老家那里才是个大的,这里供奉的也只是白安珩他们这一支的祖先。
年夜寒冷,不多时便先罢了礼,再磕过头后,方退了出来。
转过天来是大年初一,各家各户多要在自己家中过年,再转过来之后才是依次轮下去的某某家请酒席的事情。
但凡有着姻亲的都会提前商量了好了,今儿你家请、明天就是我家请,莫要撞到同一日方好。
初一日虽说要在自家过,可宫里也是要摆席宴请群臣、宗室的。如白錾这等身份可是要入宫去的。
到了白安珩这儿,因他是皇上身边儿的近臣,倒也得了皇上的恩典,说是可以带着妻小入宫。但可巧韩筃正有了身子,这一回便不用进去了。
“我知道你想见五皇子妃,可宫中规矩大,咱们又是臣子,这一入了宫,再冻着你跟孩子。”用过了午饭,便要预备着白安珩入宫的事,生怕韩筃心里不痛快,白安珩一边穿着衣裳,一边低声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