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文带着卫队到达故鄣的时候,故鄣城里人差不多跑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穷人了,这些人极为老实,对外界也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因此即使在城里传言征北将军会屠灭故鄣的时候,他们也不肯离开,宁愿等待着让人绝望的命运到来。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因为那只是一个谣言,方志文到来之后,并没有屠城,甚至连戒严都没有,只是将谢、沈两家的土地房产等等没收了,这两家的直系亲属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可惜的是土地房屋没法带走。
接着,方志文就发布告示,让城中没有土地的百姓可以到官府申领土地,愿意租赁城中房产店面的人,也可以到官府办理,只不过,这故鄣城里钱、沈两家的余威犹存,基本上没有人敢去领取这些好处,生怕将来两家的人回来秋后算账。
方志文也不着急,这些事情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方志文也不会去催促,只是这大片的土地空着有些浪费,只好让北边新组建的粮食公司出面,将土地全部租赁过去,然后反过来雇佣当地的贫民耕种,到时候多给雇农一些工钱就是了。
方志文手下现在无人可用,从西林学宫和郑乡学宫,以及从小吏中提拔的官员才开始适应江东的民情,正在由北向南逐渐的填充大量的官职空缺,至于这个形势十分复杂的小城,方志文只好自己亲自来处理了。
太史昭蓉并没有跟着方志文,她带着田稚坐镇于潜。与故鄣相比,于潜这边的形势也不见得好,特别是南东边还有连绵的山区。是山越人活动频繁的地区,方志文有意如此,就是想要给田稚一些煅炼的机会,如果田稚能处理好山越的事情,那么就会是一个合格的参谋了。
五月的天气很是炎热,走在故鄣颇为残旧的街道上有些气闷的感觉,主要还是因为这街道过于狭窄。不通风。
方志文手里拿着一把羽毛扇子,他不是想要冒充军师,这把扇子就是在前面的货摊上买的。灰色的鸭羽做成的,看上去有些粗糙,不过用起来还是一样好用。
方志文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处置这个地方。按说这个地方人口太少。不值得太过重视,可是这里却是会稽的边界,南边是天目山区,山越活动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山越的踪迹,而且与天地会的关系也还没有好得不设防,所以这里作为一个军事重镇倒是可行的,不过需要大改造才行!
忽然。前面一阵喧闹声打破了方志文的思路,方志文皱眉向前看去。
“老家伙。不就是欠你几个钱么,至于么,等小爷我发了财,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就是,你看你这幅嘴脸,莫非以为小爷想要赖账不成!”
“潘爷,潘大爷,您就行行好,将欠账还了吧,小人真的不是怀疑潘大爷您的信誉,只是,如今这城里人少,生意难做,小老儿如今也是揭不开锅了啊,要不是没有办法,小老儿也不敢向潘大爷您开口啊!求求您了!”
“滚!要是有钱小爷我会欠你么?你哭死也没有用,小爷我现在就是身无分文,要不,你将我这刀拿去顶账,不过,我这可是祖传的宝刀,没有一千也得值八百,如何?”
“小老儿不敢,潘大爷您就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方志文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这个姓潘的怕是个游侠儿,虽然痞赖了一些,不过倒还有些意气,知道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这老头苦苦相求,恐怕是确实有难处,而且知道这姓潘的游侠儿还是能弄些钱财的。
至于周围远远的围观者们,显然是因为熟悉这姓潘的性情,所以不敢近前出声,不过,倒是有一个略显瘦削的少年站在一旁,似乎想要劝解,但是又有些犹豫。
方志文身边的黃叙和朱桓都有些看不过眼,这一个老人跪下来求肯了,姓潘的小子却还嘻嘻哈哈的耍赖皮,这就过分了!
“主公”
黃叙低低的唤了一声,方志文不等他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去吧。”
黃叙兴奋的一点头,朱桓有些后悔自己迟了一步,黃叙已经冲了上去。
“喂,你这家伙好不晓事,没见长者都跪下求恳了,既然你说能当刀,那就自己去当铺当了,拿钱来还给老人家就是!老人家,起来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须大礼相求,他这种痞赖受不起。”
“咦!小爷在故鄣行事,还没有人敢出头架梁,想不到今天到是碰到一个,看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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