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杀了人,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感觉,很难接受吧?”
墨呈点头:“确实如此。”
顿了一顿,墨呈又道:“三天之后,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的母亲对我不断的道歉,她哭了一天。”
“第四天她带我上山,说是要领我摘果子吃,然而可悲的是,我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
“所以在她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谎言掩盖下,当她哭着将我推落悬崖的时候,我没有躲闪,没有反抗。”
墨呈像是在说一件无关同样的事,他平静的看着苏林那满是震惊的眼神,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但我没死,对于一个不希望活下去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讽刺。”
“从那以后,我时常悄悄的去看她,她总是喃喃自语说自己是中了诅咒,我则离开了。”
“多年之后回到她身边,却发现她已身患顽疾,我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而是去了社稷学府。”
“接下来的事,你差不多都了解了。”
墨呈平静的端起酒杯,将烈酒喝光,他或许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心变得火热一些,但还是失败了。
苏林定定的看着墨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于一个被母亲亲手“杀害”的儿子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可悲,更难以接受的呢?
苏林理解墨呈母亲的做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当她面对着杀人不眨眼,在鲜血中依然还平静如常的儿子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
所以接下来那让人震惊的悬崖事件,就不出意外的发生了。
当事者墨呈,在讲述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过悲伤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会在乎我的感受,愿意信任我,把我当做兄弟?”苏林扭转方向,不敢再去触碰那让人悲伤的话题。
“我只是冷漠,但不代表我不懂得人情世故。”墨呈直视苏林的双眼:“你是这世界上,除了我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亲情,恩情,友情,我全都懂,也很明白,我只是无法感受到而已。”
“我知道你很看重我,对我极好,我也想回报给你,也许你就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虽然你对我的兄弟情,我依然感受不到,但这些我都懂。”
苏林恍然,原来墨呈并不是真的那么对自己有好感,墨呈是一个什么都明白,但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人。
苏林很难走进这种人的内心世界,也无法理解到墨呈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但他想,如果墨呈将他苏林当成是最重要的人,那么他苏林就有义务让墨呈活下去,尽量让墨呈渐渐拥有一个身为人类应该拥有的情感世界。
虽然这很难,但苏林不怕,他相信有一天,墨呈会拥有一颗真正的“心”。
“多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苏林换过位子,坐在墨呈身边,道:“什么也不说了,喝酒。”
“喝酒。”墨呈点头示意,二人不停的喝酒,却无论如何都喝不醉。
这也许也是一种悲哀,当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什么都懂,却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时候,那是一种悲哀。
对于两个想要喝醉,却怎么都喝不醉的人来说,一样不那么好受。
有时候,太冷漠是一种痛苦,也有时候,太清醒也是一种痛苦。
还有时候……感受不到这种痛苦,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三天后,比赛继续进行。
那些大热门的选手们战斗完毕之后,剩下的就是一些或是默默无闻,或是榜上无名的人了。
如果这些人里面会有出色的学子崭露头角,那就一定是本届宗门会战中的黑马。
今天,是团队赛第五战,第八场比赛。
对战双方团队,由来自天书宗,位于真龙榜第十一名的刘毅甄所率领的金书队,对战来自于军候殿,苏天骄所率领的战戈队。
“天骄!”基地一层大厅内,众多来自于军候殿的学子们纷纷欢呼了起来。
苏天骄在军候殿有着很好的名声,他也是这一年来,军候殿崛起最快的一名准军人。
苏天骄在军候殿的名气很响,绝不逊色于社稷学府的苏林。
只不过苏天骄一向为人低调,他在军候殿的名声响亮,但在外面,却很少有人知道他。
“天骄。”萧青大笑着拍了拍苏天骄的肩膀:“你小子一定要好好表现,咱们军候殿内,能跟我打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听到萧青这句话,那些对军候殿不太了解的人,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苏天骄可以和萧青抗衡?”那通晓再次激动了起来,他是一个对战斗没有太多天赋,但却是非常喜欢打听消息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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