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本想着就此事了,却不曾想,那掌柜的这边稳住他,那边酒保却私自去报了官。
祈风正在楼上吃酒兴起处,突然楼下传来官人声:“那伤人的醉客在哪里?”随后便是急促的上楼声。
祈风闻声回头看时,那两个差役已经与酒保一起到了他的身边,未等祈风开口,其中一胖差役对其道:“你是哪里来的无赖,在此间竟敢如此无礼,吃喝了人家的也便罢了,竟还动手打人!快起来与我回衙门去。”
祈风听了他的话,自心里暗忖道,看来这采兄的手下真是不简单啊。真是狗仗人势。我今天偏不以你,看你能耐我何。
他自顾吃酒,不作声。那两个差役一见此架势,心里顿时不悦,左右一人,便要上前去提祈风。
祈风就势左右运力,将两人打翻在桌上,并同时折身来瞪了一眼酒保,那小子见势头不对,慌不择路。祈风一时心头怒起,看准其臀部,只一脚,便他飞出楼外。可怜了那命薄的酒保跌于地上,一命呜呼矣。
街上行人见此情景,皆止步来观。
祈风见此不妙,忙扯了衣衫,拨开一条路来纵身从后窗跳下逃离了现场。
那二差役见他杀了人,于是忙回衙门报知采大人。
采洛阳一听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目无王法,顿时气从心生。立刻叫来二十余兵士与自己一起到了那酒店。
到了地方,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那凶手的情况,他在心里暗惊道,莫非此人是祈风兄弟?如果真是他,这事该如何处理啊?唉!他不好好在他的谷里待着,又跑到这杭州城干何事?莫非嫂子出事了?
采洛阳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忙命人根据掌柜的描述,四处搜寻凶手,他自回了府中。
人未到府衙,手下人已经报知他,他的一老友来见他。
采洛阳心里疑惑,不知是谁,于是快步走进内庭。他远远便看见祈风坐在客座。
两人见面,未等采洛阳张口,祈风已开口道:“采兄,今番为你出难题了。我刚才在前面街上不小心误伤了人命。今特来请罪。”
采洛阳一听此言,“哎呀”一声,然后道:“我刚才听那掌柜的描述之状,就猜想八成是你,你——你不是在谷里好好生活吗?不知今天为何事又到此地啊?”
祈风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自从上次拿了药别了采兄,回去不久,你嫂子便中毒身亡了。我心疑是这城中庸医所为,所以特来此以泄私愤。”
采洛阳双眼圆睁,看了看祈风,然后道:“唉,我与嫂子想来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不想如今竟做了故人。祈兄节哀!这样,你今天虽然犯罪,但是我也不可能拿你法办。我看你还是赶快回谷里去吧。”
祈风听了采洛阳的话,道:“采兄,我今天来此,就是投案自首的。我不想让你难办。我知道如果我离开了这里,一定会连累你。”
采洛阳看了看祈风,不知如何是好。他将眼光投向了窗外的那棵歪脖老槐树。很快一个计策掠过脑际。
他低头附耳对祈风说了数语,惊得祈风两眼直愣。随口道:“如此能行吗?”
采洛阳笑道:“只是如此便要难为祈兄一段时间了。”
祈风忙道:“这个无妨。只要不让采兄为难就好。”
两人时下商定,然后采洛阳命手下人端上了酒菜,与祈风简单地压惊。
酒足饭饱,祈风别过采洛阳,与下面的兵士进了监牢之中。
采洛阳看着祈风走了以后,忙叫来李然族弟,对其简单地吩咐了数语,然后让其快马加鞭赶往了杭州城外的一处僻静村落。
列位看官至此可能要问,这前文书里两人商定的何事?在这里,我们来说道说道。原来啊,采洛阳为了祈风少受皮肉之苦,就给他出了一计,让其装疯卖傻。这样一来,因为他是精神病患者,就可以躲过皮鞭之苦,然后,他采洛阳再找个口子便可使祈风躲过此劫。
我们且看祈风自从进了监牢之后的第二天,便嘻哈一片,整天在那间黑暗的囚牢里坐立,然后口吐秽言。
看牢的小狱卒发现了他的这个异常变化之后,忙汇报了上面,上面的小官又转告给采洛阳。其实那小官心里很清楚这牢里的罪犯与他家大人的关系。
采洛阳得知了此信之后,故作出很惊讶的神情,对那小官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昨天投进牢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那小官一听大人这话,心里一咯噔,到底怎么个情况,你还不清楚?!不过这心里的想法一到嘴边是必须要变成别的话说出的。他忙道:“大人,我看犯人八成是因为害怕受刑而引起精神上的紧张或者病变。不如我们请一位医生来为之诊断。然后再看情况。”
采洛阳一听此言,忙道:“你说的有道理。快去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