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福啊!
红雪眯缝着眼睛,斜倚在祈风的肩头。两人一起互相补充着那些过去的时光。
说来说去,最后,祈风竟发现自己亏欠了自己的女人太多东西。
他用力地抱了抱红雪,然后,两人起身回房。
此夜,安静的山谷像个刚吃饱奶的孩子,山鸟本来想练一下嗓子,一看这和平气象,不忍打扰,又歪了歪脑袋继续睡去。
第二天,天气不错,祈风收拾完东西,红雪坐在一旁。
祈风问她道:“夫人今天感觉如何?”
红雪听了祈风的话,莫名地问他道:“难道天亮了吗?”
祈风听了此话,忙转过身来,向着她道:“天早亮了啊。夫人,难道你——”
红雪不听此话则以,听了之后,立时大哭起来,同时道:“相公,我的眼睛彻底失明了。”
祈风看着眼睛红肿的红雪,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此时,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向他的脑际,他努力地搜寻着前面的记忆,突然那个曹大夫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里。对,就是那个老头,就是他害得我夫人眼睛完全失明。
我他娘的非宰了他不行。祈风想到此,握住红雪的手道:“夫人,我——”
红雪紧握着他的手,道:“相公不用急躁了。其实如此也好。所谓眼不见,心不乱。以后啊,我的心里可能兴许会因为此变得安静许多。”
“可是以后——唉!”
红雪不再作声,祈风见她不言语,自己也便收了话匣子,如此淡淡地陪着红雪度过了一段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乐的日子。
祈风依旧隔三差五地出谷去为红雪买药。
一天,祈风拿着新买的药从谷外回来,远远便看到了红雪在家门口等他的斜影。这本来心肠很硬的汉子此刻又从内心深处不免泛起了儿女情长。
走近自己的女人,祈风慌忙下马来将其轻轻揽入怀中。
两人进了屋里,祈风扶红雪坐下,然后他赶忙又去为她熬药。
如此简单平淡的生活,使这个本来一身侠气的汉子此时竟变得完全像个村民模样。
祈风熬好了药,然后坐在红雪身边看着自己的女人喝下自己为之煎熬的中药,他竟在心里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幸福感来。
红雪喝完中药以后,祈风连忙扶她上了床。他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
两人依偎在只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如此幸福能够持续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祈风的心里竟有了一种他原本鄙视的心理。
两人无事,闲聊数语,很快便睡去。
半夜时分,祈风被红雪的几声痛苦的叫声惊醒。
翻转身来,点起灯来,看着在床上痛苦的夫人,祈风一时间焦急万分,犹豫了片刻,他连忙封住红雪的穴位,然后让其平躺在床上,问她道:“夫人,你怎么了?”
红雪轻轻摇着头道:“恶心,胸痛。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祈风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震,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红雪冷不丁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待他凑上前去,想询问一二时,只见红雪口吐鲜血,昏厥于床上。
祈风两眼顿爆,他连忙将红雪抱于怀中,大叫着她的名。
很快,红雪温热的身体慢慢凉却了下来。
祈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他依然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红雪的脸上。
他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祈风抱着红雪连连问着自己。
此时,红雪的脸色一片苍白,就像是一片雪,就像是一地白。
祈风抱着自己的女人直到天亮。
天亮了,他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自己的心情,看着昨天还好好的妻子,今天却与他成了两界人。祈风的心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红雪,喃喃地道:“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去为你熬药。我去为你做早点。今天,我为你做你最爱吃的甜粥,好吗?”
说着,他起身离开,还真就拿起了熬药的瓦瓮。
熬好药,做好了粥,祈风端到红雪的床边,然后道:“夫人,你先慢慢用。我去找一下花仙,让他看看给你的药里有没有毒。”
他两眼无神,动作呆滞地慢慢关了房门,去了师父的墓地寻找花仙。
到了地方,祈风冲着烈阳墓地怒吼了一声,惊得花仙一骨碌坐起。他连忙打开墓室门走出来。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祈风时,老头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大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祈风一见到花仙,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傻笑道:“师伯,你来看看这服药。你来给我看看它是不是有毒。”
花仙心想此问肯定有事,他不敢怠慢,连忙看了一遍,道:“此药确实有毒。怎么,风儿,莫非此药闯了什么大祸?对了,红雪在哪里啊?她的眼睛现在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