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自然是有人不识字了。”嬷嬷无奈笑道:“这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可海了去了。”
宋语亭皱起眉头。
心里确实没什么概念。
她在北疆长大,北疆混乱,宋将军一向是不许她随意出门的,所以能够见到了,也只有父亲麾下将领的女儿,以及北疆本地的豪门望族。
那些姑娘个个才华横溢,就连伺候的丫鬟也能吟诗作对。
可是,竟还有人不识字。
宋语亭感慨道:“是我之过,以前还笑话别人何不食肉糜,没想到自己也犯了这样的过错。”
“小姐娇生惯养,身边人也是一样,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宋语亭摇头:“我该知道的,爹爹身为北疆将领,我却从未关系旗下百姓,实在不该,若有来日,自然要改过自新的。”
嬷嬷也不劝,只带笑看着她,神情很是慈和。
小姐能得将军疼爱,能被将军麾下那么多人疼爱,并不仅仅是漂亮那么简单。
一个善良温柔的娇娇女,总是会让人有好感的。
宋语亭没把继母的下马威看在眼里。
马车进了城门,她便悄悄透过帘子向外看。
入目的便是一座精致的朱红色楼房,雕梁画栋,竟比得上将军府的奢侈。
可是,这只是一家酒楼。
马车旁熙熙攘攘挤过无数人群,宋语亭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个卖糖葫芦的,那个卖山楂糕的,还有卖烧饼包子的,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宋语亭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丝毫不耐烦。
宋府位居内城,周围也是大户人家,或宅院或花园,一条街却是安静地很,和外面全然不同。
宋语亭失望地收回目光,托腮道:“也不知道我也没有机会出来。”
本朝的男女大防不算严重,甚至男女之间互相吃饭也是可以的,平日宴会游乐更是无妨。
只不好单独相处。
嬷嬷便笑道:“自然是可以的,等到将军回京,她宠着小姐,还能不许小姐出门吗?”
宋将军不在,自然是不可能的,老太太和大太太管着家里的大小事,肯定不许这个看不顺眼的孩子出去。
宋语亭单手揪着披散的头发,咬唇道:“希望可以吧。”
前世回到宋家,到出嫁这些时日,她没能出过一次家门,对京城所有的了解,全靠堂姐堂弟的转述。
她总渴望着有一天和他们一样自由,可到死也没等来。
很快就到了宋家门口。
有人抬着一顶青蓝顶的轿子等在门口,管家上前一步,不甚恭敬道:“请小姐下来吧。”
马车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我回自己家,缘何要在家门口下车,难道我是客人,我的车不是宋家的车,进不得宋家的大门?”
她一连串的诘问,让对方说不出话来。
宋语亭冷哼一声,她在爹爹身边何等娇贵,就算回了京城,但是有爹爹撑腰,她也不必受任何人的委屈。
区区一个管家罢了,也敢在她头上撒野。
除非你是宋老太太,才能让她吃了亏无处说去。
嬷嬷接口道:“谁让你们停车的,直接进去!”
赶车的马夫是一直在北疆伺候的,自然唯宋语亭的命令是从,也不管满脸尴尬的管家,直接驱车进了敞开的侧门。
没有人敢拦着。
大太太虽然说了让给二小姐下马威,但人家是正经主子,谁敢动她半根手指头。
宋语亭坐在马车里生闷气:“嬷嬷,你看看这些人,这京城再好,也不如北疆自在潇洒。”
一回来就生气 ,她还真没想到,爹爹活着就有人想欺负她了。
嬷嬷劝慰:“小姐别气,京城总归是个好地方,不能因为几哥不长眼的人,就说这种花。”
宋语亭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一张小脸几乎鼓起来。
嬷嬷道:“小姐,待会儿要先去给老太太请安,您可别这幅模样,好歹想想将军,他在北疆惦记着老太太呢。”
“我知道,我会听话的。”
老太太心里发软,拍了拍她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到底是委屈了,本来是该得的东西,却被人指着鼻子说偏心。
语书也该惩治一番了。
只是怎么做,还需斟酌,毕竟是奇货可居的孙女,比不上语亭,也是有用的。
宋语书心里憋屈。
这宋语亭也太会装模作样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
她是眼泪做的吗
可是宋语书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太太刚才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令人心里发凉。
宋语珍看着她,安慰道:“你看看这哭的都不好看了,可不许哭了,我们语亭这么好看,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