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儿子,你说话,付一点责任啊。”
“我……说的是事实。”盛嘉年道:“江兮是盛与熙的亲生母亲,与熙是她生的,天底下还有不爱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母亲?她纵然是新手妈妈,但她对孩子的爱,我相信不会比天底下任和一位母亲少。”
又了儿子的力挺,老太太还能说什么?
原本也不是背着小儿媳妇跟儿子告状,所以,老太太也不说了,没必要再继续说这些。当即岔开了话题。
“钦言学校就要放假了,不知道到时候……”老太太看向盛嘉年。
任何人,盛家上下谁好像都可以容忍那个孩子。
但江兮……
兴许以前江兮心里没那么膈应,也相信江兮想要跟温钦言和平相处。
可发生了温钦言对盛与熙的暴力事情之后,江兮那还能容忍温钦言?
盛嘉年一时间没说话,老太太低声感慨:“一天我都高兴,可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可就刚才,阿香才在我跟前提了一句,钦言那孩子要放假了。”
老太太顿了顿,接着说:“你们好容易回来了,难不成我还让孩子出去吗?我啊,是不希望你们再回去,也不想让孩子在失去母亲之后,还感受不到亲人的关怀。那孩子,已经很苦命了……老四啊,你说,该怎么办?”
盛嘉年沉着脸,声音压低:“在江兮跟我提要回来住的时候,我是反对的。我不想她不高兴。温钦言对盛与熙并不友好,大家都能感觉出来,江兮是与熙的母亲,自然就更加敏感。他们相处……还是最好避开吧。”
因为孩子的行为,是不可控的。
温钦言虽然对盛与熙做了过分的事,但他会相信温钦言心是善良的。可他的相信,不足以控制一个半大孩子的心性和冲动,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对温钦言来说,当初将盛与熙藏起来,也就是一念之差。他起恶,也就是那一瞬间,难道要因此将孩子的善良全部抹杀?
老太太张张口,“你还是坚持要把钦言送出去?”
“一个孩子的行为,是不可控的,我们谁都不能左右一个孩子的行为。妈,你就不怕以后温钦言再做出一些更令人不能释怀的事?如果,再伤害到与熙呢?温钦言年纪不大,他也只能够对与熙造成威胁。即便时刻有人守在盛与熙身边,又有谁能够保证孩子安全无恙,吃的、喝的,甚至一些更加危险的行为,谁能保证?”盛嘉年低声问。
这些发问,都将会是客观存在的矛盾。
老太太有心偏袒温钦言,可另一个是自己的小孙子,对温钦言,更多是怜悯和心疼,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听说以前在国外,也没过几天好日子。那样的环境下,怎么能够不养出那样叛逆孤高又不合群的性子来?
对温钦言的所做,作为长辈都能够理解。
老太太轻轻一声叹息:“事情是要有解决办法,可就不关心人的感受了吗?孩子才刚没了母亲啊。”
那对他来说,打击已经足够大。
母亲没了,父亲、奶奶最亲的人,都不愿意收留他。诺大一个盛家,容不下一个孩子?
“说出去怕是得惹人闲话,堂堂盛家,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老太太轻声感慨。
盛嘉年低声道:“是他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只是因为他还是没长成的半大孩子,所以所有人都要包容他的过错。但我们很清楚,温钦言这个孩子,我们担保不了他不会再犯错。他欺负的,是一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婴儿。”
老太太欲言又止,随后点头:“是啊,所以,我也没有一味偏袒孩子。可钦言那边,总要有个妥善的处理方式吧?”
“送出去吧,我让人去考察适合的地方,不会亏待了他就是。”盛嘉年低声道。
老太太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我让人去安排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托人好好照顾他。”
盛嘉年看向老太太,随后点点头:“那行,妈,辛苦你为这操心了。”
“得了,一家人为的还不就是能够好好相处。”老太太低声道:“最近盛家啊,太阴沉。你去了殡仪馆,那边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排好了,七号出殡。”盛嘉年道:“那边,您就别去了吧?”
老太太欲言又止,随后红了眼眶:“到底是我亲孙女儿,她走了,我这个当奶奶的怎么能够不去送她最后一程?”
“您去,除了涂添伤心之外,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别过去了,那些地方,我不希望你和江兮去。出殡当天我会抽时间去的。我去,就代表你去过了,一样的。”盛嘉年低声道。
老太太欲言又止,知道老小这是关心她,也不当面拂了他的一片心意,不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