姳嫣摆出了一副不愿理理我的样子,这让我很无奈,心说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段时间为了让姳嫣开口说话,我几乎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可始终不见效,真是头疼死我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再好的大夫,不知道病根儿也没法下手啊。姳嫣比我聪明,她要是成心不想开口,我就算想破脑袋也不行。
我拍了拍脑门儿,走到床边,看着姳嫣倔强的肩膀,小声问道:“生气啦?”
姳嫣静静的躺着,不理会我。
我坐下来,背对着她,摊了摊手,认输似的说道:“好吧姳嫣,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愿意开口,那你就听我说把,好不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姳嫣,她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于是我自顾自的说道:“姳嫣,你不能垮了,你可以不参加这场战争,本来我也不想让你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但是……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跟我说句话吧,好不好?算我求你。”
我听到身后有了动静,我转过头,发现姳嫣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我。我期待着姳嫣开口说话——算了,她还是没说,又吻了上来。算了算了,爱咋地咋地,不说话就不说话,只要人还活着不就行了。
——
叱咤风云的姳嫣姐突然变成了哑巴,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没几天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这或多或少打击了一下士气。好在这几天的战争一直处于优势,我放在骊都的十万人马不是摆设,就算骊都的城墙像渣渣一样,林莫祥想要吞掉我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那天我成功的激怒了林莫祥,但是方贤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我这个脑子是是真的不适合考虑战争,非到逼急了才能想出一两个恶毒的点子。
这几日大伯让我改变了以往主动出击的方针,转为防御反击。大伯是这么考虑的:我作为林莫棠手下的大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整个东线,又闪电一般的打下了骊都。功成名就的太快,怕林莫棠的其他手下眼红。闲话这种东西可是非常害人的,如果一直有人在林莫棠身边说我“功高盖主,有不臣之心”,也够我喝一壶的。
反正离胜利比较远,失败不大可能,我倒不如歇一歇,给其他人一些表现的机会。
但是方贤这个家伙太狡诈,他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想法,也明白我为什么转攻为守。为了让我跟林莫棠之间产生裂痕,方贤故意把薄弱的地方暴露给我,让我不得不创造出更多的“骄人战绩”。但是我清楚一点,方贤就算把弱点暴露给我,我也不敢真的像愣头青一样攻打那些弱点。我赢了,“功高盖主,不臣之心”,而且那些战功也就说得好听,实际上也打不掉林莫祥多少人马。我输了,那就更惨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人搭进去都有可能。
真他妈晦气,连赢都赢得不开心。再加上姳嫣不跟我说话,我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
两个月后,寒冬来临,接连几天都在下大雪。就在这个时候,林莫棠突然说要来骊都。这是个坏消息,但同样也是一个好机会。
坏的一方面是:林莫棠本来就不用来骊都,现在来了,只能说明有人给他吹耳边风。我虽然相信林莫棠不会怀疑我,但是我得提防他的手下。虽然现在有慕容辅佐林莫祥,但是这并不代表谁能左右他的意志。这么说吧,林莫祥的手下都在说我可能有不臣之心,纵然他自己清楚我不会叛变又有什么用?他必须给手下们做个样子,让他们知道他并不是特别的信任我。
好的一方面是:我终于有机会来让别人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对于西线军的到来,我手下的将领们大多很不开心。原因很简单,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骊都,现在要拱手让人,而且没有得到一点儿奖励,这着实让人不爽。
慕容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而且林莫棠也颇有心计,他们两个难道不懂“赏罚分明”吗?肯定懂,连我都懂的道理,他们没理由不懂。我想他们也是想趁这个契机来一趟骊都,亲自给这些将领一些实质上的奖赏,这样就能很大限度的让我手下的将领服从他——皇帝都亲自来了,做臣子的能不感激涕零么?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不尽人意,上层人物想的一样,下层人物却各有所思。
这几日军中厌烦情绪与日俱增,我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西线军的先锋军到了,这支先锋军只有三百人,但是傲气冲天。
人家是带着圣旨来的,我怎么着也得出城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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