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王晋承,继续说:“好,就这么决定了,安安。高不高兴?”
——
孩子的名字确定下来,就叫安安。
之后的几天,我几乎已经适应现在的角色了。我发现我非常会看孩子,而且对安安也非常有耐心。安安每天晚上都会在半夜哭醒,吵得人睡不了觉,我都会耐心的抱着他,哄他入睡。换尿布和找人喂奶这种事也得是我做,这种事可别期望王晋承能帮上什么忙。
我们就被这小家伙一路折磨到了海州城外,我们需要现在城外的客栈住一晚,明日才能进城。
在楼下吃饭的时候,王晋承认真的盯着我和安安,看了一会儿又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你这几天性格怎么还转变了?”
“转变什么?”
“煞气没了。”
我没理他,没想到他又说:“这样也好,没那么强的煞气,以后就不会出去惹事了。”
我忽然没来由的对他有股怨气,这几天他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老是冷嘲热讽。我一时气不过,抱起安安走到他面前。
他一脸惊讶:“你不是想把安安掐死吧?”
我把安安往他怀里一塞,冷着脸说:“今晚他跟你睡。”
我转身上楼,听到王晋承哀嚎:“别呀!我不会看孩子!”
我才不理会他,让他好好感受感受看孩子的痛苦。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他的屋子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想是安安快要把他逼疯了。又没过一会儿,安安的哭声也响起来了。我本来不想过去,让安安好好折磨折磨他,可是这个时候,隔壁房的客人来敲我房门。
隔壁房住着一对儿老夫妻,像是走亲戚的样子,敲门的是老太太。
我问道:“婆婆,您有什么事吗?”
“姑娘啊,”老太太客客气气地说,“你跟那个小伙子是夫妻吧?”
我没想承认,但也没否认,这几天被人误会惯了,我都懒得解释了。
看我默认,老太太继续说:“我家老头子身体不好,一到晚上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了,姑娘你看看……”
“婆婆,我懂,实在对不起,吵到您了。”
说完,我急忙去了王晋承的屋子。推门进去,发现他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安安则坐在床上都哭成泪人了。再看王晋承,他的胸口湿了一大片,看来是安安尿上去的。我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忍着没有笑,王晋承向我投来一个无助的表情。
我没说话,走过去把安安抱走。
战乱算是平息了。
实际上安安在我房间也没有安生,半夜不睡觉一直在扯我的衣领。我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他并不饿……折腾了半宿,我和安安终于都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怕发生意外,我们赶紧动身前往海州。
怕什么来什么,我们在海州外的密林中遭到了伏击。袭击我们的人先用石灰打掩护,王晋承为了保护我跟我怀里的安安,不行被石灰迷了眼睛。现在我们两个人只有他还有战斗力,我要照顾安安,无法出手,情况一下子紧急起来。
王晋承说让我带着安安先走,他做掩护。说得轻巧,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些人我见过,就是之前把我打成内伤的人。
王晋承武功了得,听声辩位的功夫不错。纵然如此,伏击我们的人也不是饭桶,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情况万分危急,就在此时,忽然又有十几个人出现,这才打破了僵局。来的人是望月的杀手,他们帮助王晋承赶跑了杀手。
这一战结束,我们在杀手们的护送下前往海州城。林中小道狭窄,不适宜马匹车辆通行,只得用两只脚走路。望月的杀手们把我们两个护在中间,这些杀手很有素质,轻易都不会开口说话。
王晋承让我帮他看看眼睛。我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情况很糟糕,他的眼睛上面蒙上了一层灰色,有些许血丝露出来。我不大懂医术,只是突然觉得他这双眼睛不保了。那时候我对自己说,如果他真的变成了瞎子,我下半辈子,就不离开他了。
谁知道他突然冲我发火,说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不领情之类的——这是他第一次冲我吼,我也不知道哪里起了一股无名火,心里咒骂他“活该你变成瞎子”,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你以为你为我改变了什么?别笑死人了。
我还没走几步,他突然转身抓住了一个杀手的衣袖,语气也变得软了下来:“好啦,别生气了,我刚才说的气话……主要是……主要是我这段时间太不顺,你懂的,我错了,要打要骂随你,我不还手。”
我冷冷地回他一句:“你抓错人了,我在这儿。”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次出言不逊。
现在想想也是有意思,当着那么多杀手的面,我们两个竟然能旁若无人的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