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路虎小车走去!
冷漠的中年男子所有所思的看了看院子周围,重重叹了口气,钻进了汽车,跟着龙子俊消失在村头~!
王相思仿佛噩梦初醒一样,低声的嘶吼一声,“山鸡!小英!”跌跌撞撞的朝着稻田扑去!
二婶没有动,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二狗,又看了看背影居然有几分佝偻的王相思,低下了头,没有任何表情!
小英趴在山鸡厚实的肩背上,看着清澈的田水,渐渐变得殷红,小嘴不断的张合着,哭泣已经不能宣泄她的痛苦,身子却被衣带紧紧的绑着,眼角挂着血红的泪水王相思奋力把山鸡抓了起来,只见山鸡的右腿上血肉模糊,汩汩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喷涌,山鸡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嘴巴还在喃喃的念着,“小英,别怕,哥带你闯出去,哥一辈子保护你!”
王相思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飞快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银针,迅速插入山鸡心房偏左一点的穴位里!
暗道,山鸡,二叔对不起你,也只能这样帮你了,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山鸡多年以后,当山鸡轻易的扭断一个高手的脖子的时候,黑牛悄悄的问他,“老大,怎么这么生猛!”
山鸡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明白,那根银针给他带来是福还是祸~夜晚照样来临,并没有因为王老爷的不愉快而晚来一点,青蛙照样在高歌,蛐蛐一如既往的在求偶,只是山鸡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仿佛死狗一般,躺在一处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多年没有开启的祠堂,今夜灯火通明,巨大的红柱子上插着熊熊燃烧的松油火把,祠堂里面站满了王家的族人,里面最高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须发雪白,面容干瘦的老头子,满脸褶子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便是王家村的族长,老太爷,据说是晚清的秀才!
“天宝啊,这是闹的哪门子事情啊这娃娃犯了啥子错呢?”老太爷捋了下胡须,摇头晃脑的道!
“回老太爷!”王老爷抱拳施礼,大声道,“今天是我过生日,这娃娃好没礼数,不但对我不敬,还打伤了前来吃酒得乡亲,王二狗等人,更恶劣的是,您的孙子,而二蛋,已经废了!”
王二狗脑袋上裹着一块白布,上面还有少许血迹,也立刻站了出来,吼道,“就是,就是,这山鸡,太无法无天了,你们这一脉可能要绝后了~!”
“这个严重啊!”老太爷干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样嘛,还是老规矩,我们举手表决,同意山鸡浸猪笼,请举手嘛!”
“刷刷!”王天宝父女,王铁柱三兄弟,二蛋一家子,二狗一伙,总共二十五人举手赞成,把山鸡丢到水鬼湾喂王八!
“那不同意的举手嘛!”老太爷胡子一翘一翘的,清了下赞成的人数,问道!
“刷刷!”王相思一家子,黑牛一家子,和一些有良知的乡亲,一共二十四人反对把山鸡浸猪笼!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既没举手赞成,又没举手反对的老太爷身上,他的这一票至关重要,关系到山鸡的生死!
“太爷爷,求求你,小英求求你,噗通!”小英双膝一曲,跪在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砰砰”的磕着响头,“求求你,太爷爷,你放过山鸡好吗,小英求求你了!”
老太爷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松动,山鸡这娃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少还有几分感情,毕竟已经挨了一枪,算是买了个教训,再说自己的孙子那德行,肯定有错再先~老太爷捋了下胡须,刚要举手加入反对的行列,王小敏察言观色,立即站了出来,“太爷爷,你就这么一个孙子,当然是赞成山鸡浸猪笼,是吧!”
“这!”老太爷又犹豫了,他毕竟不是圣人,二蛋是他的亲孙子,就这么废了,哎!
“太爷爷,求求你,砰砰~!”每一次抬头,小英的额头便会带起一片血花,“太爷爷,放过山鸡哥哥吧!”
“好了,小英,你起来把,相思啊,把小英扶起来!”老太爷发话了,王相思只好把近乎昏迷的小英搂了起来,小英闭着眼睛,脑袋还在机械的,不断的磕着头!
“咳咳~!”老太爷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浸猪笼!”
王老爷挥了挥手,二狗立即找来一根结实的木棍,把黝黑的木笼子抬了出来,麻利的把山鸡塞了进去!
众人打着火把,小声议论着,有的摇头,有的叹息,有的甚至走着走着,就失去了身影,不愿去看这悲惨的一幕!
到了水鬼湾,青色的水面在苍白的月光照耀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下面似乎有巨大的黑影在游动!
“丢!”王老爷一声令下,王二狗和他的手下,合力把装着山鸡的木笼子抛下了水面,恍惚间大家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迅速游了上去,果真有脚盆那么大的王八呀!
“咕噜噜!”几个水泡过后,青色的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王老爷松了口气,带着王小敏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很快,王家村的人便会忘了这件事情,毕竟自己的日子才是生活的中心,即使心中最后的那一抹不忍,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变得坦然,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一道窈窕的影子出现在水鬼湾的河岸上,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噗通”一声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