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万怨,是赫连万怨,而我,只是夏源!他只不过是以一丝残灵占据了我识海的一部分,我又怎会是他!
倘若当年他所剩的不是一丝残灵,只怕我的整个身体都会被他夺去,我的神魂会因为身体被夺而消散,我的身体,也会成为他的残灵所控制的傀儡。
夏源想着,背脊已经布满冷汗。那些人以为我是赫连万怨,却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从小就被赫连万怨的残灵当成棋子的可怜虫罢了!
蓦然,他的双目之中,殷红的血色愈发浓重,猛的转过头,对着禾若美道:“当年和你娘生下你的!是赫连万怨!而不是我夏源!所以,请你自重,今后不要乱叫!赫连万怨的一丝残灵 ,占据了我识海的一部分,但我不是他!”
夏源说着,声音越来越冰冷,这一下,他是真的发怒了。原本进入神魔战场之时,他隐隐的感觉记忆中有一道尘封着的门,由于无法窥探门内的究竟,他自然也就并不那么在意,只等着 那扇记忆之内真的被打开再做处理。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当宇文恕的虚影出现之后,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怒意,尤其是听到禾若美叫了一声爹之后。
现在无论恢复多少赫连万怨的记忆,他都感到是自己的身体被占据。这种感觉,很痛苦。并且,就在宇文恕的虚影出现之后,那扇记忆之门,再次的发生了松动,一些本不属于他经历过 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之中。
听到夏源说的话,宇文恕的虚影仍然成五体投地的姿势,并不抬起头来,却常常的叹出口气,言道:“主人!恕我直言,事实并非如你想象得那样。”
说完,宇文恕的虚影周身突然金光暴涨,随即他的虚影消失,变成了千百年前的一副画面。
画面当中,一名极其俊美的男子身穿青袍,飘浮在浩瀚的星空当中,在他的身边,同样漂浮着一柄隐隐散发金色光辉,外形古朴的长剑。
见到那人,夏源及禾若美同时心头一震,因为那个的长相,与夏源完全的一模一样。
尽管宇文恕的虚影已经消失,但是声音从构成景象的金色光点中传出。
“主人!这就是当年的你!事实并非如你想象中那样,并非是你的识海被占据了一部分,而是千百万年前,你的一丝残灵,进入一名尚未受孕的女子体内,化生出……”
未等光点中的声音说完,夏源已经怒不可遏,“住口!你胆敢再说一句,夏源纵使不低,也会与你拼出生死!”
光点当中,传出一阵浓重的叹息。并非天恕不想解释,而是他心中清楚,夏源将情分看得极重,虽然生养他的娘亲已经离世多年,但是在他心中始终占据重要地位。
而天恕之前的话,则是在否定他和生养他的娘亲之间存在的母子关系,这样的事,倘若据理力争,未免显得过于残忍,也绝非现在的夏源所能接受。
然而,天恕不说,光点中的影像却仍在继续。
夏源浑身颤抖,神情痛苦的看着金色光点构成的影像。
虚空当中,赫连万怨负手飘飞,气势与今世的他截然不同。
之前天罚出现,已经令得夏源与禾若美感受到极其浓重的压迫之感,但是,要是与赫连万怨相比,却又逊色了些。
赫连万怨的整个人,如同一把掌管生死的利刃,目光当中,存在着真正的睥睨世间一切之感。除此之外,他的气度,令人不由自主的心声拜服之感,甚至令人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人, 就是一切的主宰。
这个人想要的,一定能得到;这个人敌视的,则一定会死。夏源与禾若美同时生出这样的感觉,尤其是禾若美,感觉要更加浓烈一些。
即便已经知道,当年和自己的娘亲万俟诗珂剩下她的,就是眼前光点构成的名为赫连万怨的男子,但是她潜在的父亲的形象,却是夏源更为贴近。
相比之下,她希望自己的父亲是夏源,而不是影像当中,那个仿若视苍生如无物,令人敬畏的男子。
影像中的赫连万怨,神情如止水,淡淡的挥了挥手,身侧泛着金光样式古拙的长剑瞬时化为人形,正是夏源过去所熟悉的宇文恕。
然而,影像当中的宇文恕,快给他极度陌生之感。影像当中的他,气质中缺少了狂放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恭敬、拜服。只因,那是他的名字并非宇文恕,而是天恕。
天恕化为人形,恭恭敬敬的朝着赫连万怨叩拜,痛心疾首的道:“主人施展残灵化形之法,所需时间何止千年万载,何不寻找一具寄体,占据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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