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的残阳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朦朦胧胧之中,苏羽似乎看到那个小孩朝自己咧了咧嘴,随即消失在山崖上。只是,那咧开的嘴却让苏羽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意。那绝不是一张人类该有的嘴,似乎将一张脸都分为了两半。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因为视野模糊的原因还是什么,甚至不能确定那个影子真的是个小孩或者只是树木花草在夕阳的余晖中拼凑的一个人影。
山崖下的战斗渐渐接近了尾声。
雷平解决完那些赤蜥,把与苏羽缠斗的这一头也一并斩杀了。
“羽哥,看什么呢?”雷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苏羽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究竟看到了什么,便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羽哥,这你就不厚道了。我在场上可是拼死拼活的,你居然还有空闲走神。”雷平嘟囔道。
苏羽没理雷平的抱怨,俯下身,检查起那些赤蜥来。
这些六足赤蜥长的与普通的赤蜥很像。只是前面多出了一对前肢。脖颈也更长,让头可以直立抬起,方便前肢挥舞。只是,在这些赤蜥的腹背部,苏羽却发现了一丝异常。
在脖颈靠后的位置,隐隐可以看到一圈拇指宽的痕迹。而在这一圈痕迹之后面,隔着两个巴掌远,还有一圈同样的痕迹。
“雷平,你看看这两圈痕迹。”
雷平也俯下身,看了看,说道:“倒有点像雷大叔那条虎狼身上的勒痕。”
“勒痕?”苏羽想了想,顿时明白了雷平的意思。
寻常的坐骑都要上鞍鞯,为了固定,都会用皮带在坐骑身上系紧。久而久之,便留下了勒痕。
“不过这赤蜥个头太小,应该不是因为放鞍鞯的缘故。”雷平说道。
苏羽点点头。这六足赤蜥身形虽然比一般的赤蜥大了许多,但要说坐上一个人,还是远远不够的。可就在这时,苏羽莫名的想到一个可能,若是坐一个小孩呢?
那山崖上的人影便是一个小孩大小,若是坐在这六足赤蜥上,似乎大小正合适。难道这赤蜥是小孩的坐骑?
这推论未免荒诞了些。不论这次兽潮背后是谁,都不大可能让一群小孩上战场。说不定这只是个巧合,这勒痕也与鞍鞯无关。而是这赤蜥身上原本就有的纹路。
“雷平,让人把这些赤蜥搬上车,另外负伤的族人都先行回山北。”苏羽说道。
“那我们呢?去哪?”
“驭兽斋。”
“去驭兽斋?去那里干嘛,我可不想见到雷羽那家伙。”雷平说道。
雷羽在部族里,名声可要比雷平好得多。不但实力胜过雷平一筹,而且做事沉稳。在年轻一辈中,可谓翘楚。雷平便常常被拿来与雷羽相比,结果自然是无需多说。久而久之,二人虽然没有什么过节,但是雷平对这个一直压自己一头的族人便没有什么好感。
“这些赤蜥在崖壁上行走,如履平地。驭兽斋的城墙虽然有三四丈高,但是在这些赤蜥面前,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而先前凌风大叔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没有提到这个妖兽。我怕雷羽他们会吃亏。”苏羽解释道。
雷平虽然一脸不乐意,但还是决定往驭兽斋走一趟。
方才与赤蜥的战斗虽没有人阵亡,但是受伤的人却有近半,有几个人伤势还很重。雷平便安排这些人先回山北。剩下的人则跟着他和苏羽,前往驭兽斋。
驭兽斋位于祁连山西麓的一个山谷内。谷口一处足有四丈高的城墙将出入驭兽斋的唯一一条出路切断。如今,谷口这堵城墙上,早已经千疮百孔,一个个巨大的裂纹爬满了整面墙壁,仿佛一次重击就足以将整堵城墙击倒。而让人讽刺的则是,那扇城门却依旧完好无损。
前来救援的山民正藏身在一处山坡后面。山民们大多站在自己的狂狼身边,安抚着有些躁动的伙伴。
而雷羽则站在山坡上一处岩石后面。在他面前,一个阵盘托着一面铜镜,正对准了一里之外的战场。这副器具是云州孙家的望远镜,能将远处的景象放大,投射在墙壁或者地面上。其中的阵法一直是孙家的不传之密,外人根本难以复制。所以,这副小小的器具在市面上卖到了数千灵币的天价。
此时,石壁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驭兽斋前,数十头丈余高的巨猿各自拿着一个用皮索套住的巨石,迈着大脚向城墙冲去。在离城墙十余丈的地方,第一排的巨猿猛的一甩,将手中的巨石狠狠砸向城墙上的守军。
十余块巨石只有一半准确地飞上了城墙,另一半则轰在了墙面上。随即,这第一排的巨猿退下,身后的巨猿又接替着将巨石掷向城墙。
虽然还隔着好几里远,苏羽依然能听得到那一声声沉闷的轰击声。
“你能找到雷羽他们吗?”苏羽问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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