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很清楚,他和云天远关系不错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云天远一死,估计就会有不少人认为他少了个大靠山。
不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人觉得他比较好捏,上来找麻烦。
凌铮既然有胆子出来,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挑衅的准备。但在他走出客栈,一直到从酒楼买了食物回来,别说是挑衅,以他那灵敏得过分的听觉,都愣是没有听见一句关于他的议论。
正疑惑着,前面便有人拦住了去路。凌铮抬头望去,见是一个身穿梁家法衣的老者,眉头轻皱。
身穿梁家法衣的老者看凌铮的眼神倒是没有一般梁家修真者看他时那种厌恶,反而露出了很欣赏的神态,这让凌铮有些意外。
“小友可是凌铮?我家主人有请,方便去一下吗?”老者笑吟吟地打着招呼,脸上没有一般梁家修真者那种阴沉,反而十分慈祥温和。
凌铮想了想,之后便欣然点头,示意老者带路。
如果是梁玉箫的话,正好可以把灵玉还她。凌铮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尤其对方还是勾引过他的梁玉箫。
但这次,老者并没有将凌铮带到之前凌铮去过的那处梁家领地,而是在乱角中的一座比凌铮现如今住的那间客栈还要小不少的客店前停了下来。
“小友请,我家主人在里面等候,靠窗的就是,小友进去就能看见。”老者说着,垂手而立,脸上笑容依旧。
凌铮道了声谢,迈步就往客店里走,同时暗自提高警觉,准备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那老者虽然看上去很像是个好人,但在凌铮看来,只要是梁家出来的,是好人的几率小得可怜。当初的梁绪三兄弟,凌铮看着也感觉他们是好人,但人家甩手就给凌铮丢进了鬼域。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但进入客店之后,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客店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除了靠窗那个位置有人坐之外,店家伙计都是一个没有,很奇怪。
靠窗的那张桌子,梁玉箫正坐在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对面,很是热络地给那青年夹着菜。时不时地还托着那秀气的下巴盯着那青年看,看得那布衣青年好像浑身都不自在。
见凌铮进来,梁玉箫连忙朝凌铮招手,而那个身穿布衣,长得普通的青年,也转头朝凌铮望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凌铮不知道梁玉箫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走过去之后,梁玉箫立刻站起身示意他坐下,之后没等凌铮开口说还她灵玉的事情,梁玉箫便道:“二哥,凌铮,你们先聊,我再去做两个菜。”
说着,梁玉箫起身,扭着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走向了厨房,临走之前不忘朝凌铮甩出一个电死人的媚眼,吓了凌铮一跳。
“我妹妹有些顽皮,希望兄弟不要见怪。”布衣青年伸手给凌铮倒了杯酒,看上去一点也不做作,丝毫没有梁闻道身上那种作为梁家少爷的跋扈嚣张。
顽皮?凌铮一愣,心道你倒是会说话,你妹妹那些做法,怎么可能用顽皮两个字就概括的?
她都艳名远播,被人骂作人尽可夫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知道?凌铮满肚子的狐疑,但联想到梁玉箫之前在梦仙居时跟他说的那番话,也就有些释然。
梁家内部的男女关系乱得吓人,再怎么不正常,放在梁家也是正常。
布衣青年跟凌铮干了杯酒,笑道:“忘了自我介绍,呵呵,在下梁夕逝,是玉箫的二哥。”
“梁夕逝?”凌铮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有些怪怪的。
“在下和家兄,名字是应了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两字被家兄占去,这夕死二字自然归我。”梁夕逝笑道:“但名字里带着死字不算太好,就从死字改成了逝字,希望兄弟不要见怪。”
暂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恶意,凌铮也就表现得很自然:“哪里的话,我之前到过一个村子,里面有人叫张阿狗,陈阿猫,相比之下,梁兄这名字好太多了。”
不涉及自己与梁家的矛盾的话,平心而论,凌铮觉得梁夕逝还是个很不错的人。性格开朗不说,身上一点都没有身为古修真世家传人的那种跋扈,这一点,可比那小肚鸡肠的梁闻道强太多了。
但跟梁夕逝聊天的话,是不可能不涉及梁家的。果然,在聊了几句之后,梁夕逝便笑道:“其实今天请凌兄来,是想与凌兄商量一件事。”
“梁兄请说。”凌铮看上去很大方,心道等你说了,我再琢磨答应不答应。
梁夕逝见凌铮这种反应,之后便站起身,对着凌铮,弯腰深施一礼。
这个举动着实让凌铮愣了好一阵。
“在下是想请凌兄与我结盟。”梁夕逝抬头的那一刻,双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仅仅是和我,不是现在的梁家。”
凌铮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