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今时今日,才表现出了他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口气稀疏平常道:“若是你不想着要跑,皇叔也不会对你用强。太子还是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待着吧。”
太子殿下清冷道:“定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要造反!”
定南王淡然地笑了笑:“这天下本来就是夏家的,只不过要换个人坐而已,何来的造反?”
“你窃取官银,与胡国勾结,这些胡马想必就是你用大周的官银换来的,如此野心勃勃地招兵买马不是造反是什么!”
官向玉问:“定南王,皇上姐夫病重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定南王看着她,道:“消息确是从京城里传来的,没必要骗你们。我岂会放你走。”
他那句话,也不知是对太子殿下说还是在对官向玉说。
最终定南王让人把太子殿下押下去,官向玉抬脚便想跟着走,岂料被定南王及时拉住了手臂。官向玉扭着手臂挣扎道:“我要跟他一起。”
定南王语气低沉淡漠:“要不想本王杀了他的话,你就乖乖待在这里。”
太子殿下盯着定南王的手,语气寒冽:“你敢动她,我不饶你。”
定南王吩咐下去:“八百里加急传信入宫,昭告天下,道是贵城发生了矿难,银矿矿山坍塌,太子殿下不幸遇难被掩埋其中,至今尸骨无存。”
“烬师父……”她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被带了下去,挣脱不掉,不由愤怒地扭头瞪着定南王,叫道,“你怎么那么坏那么讨厌!”
定南王不为所动,却侧头看了一眼方才挟持官向玉的那名侍卫,眉头动了动,忽而手里的剑翻转往后,一剑刺穿了侍卫的胸膛。侍卫瞪大了双眼,无声无息地倒下。
随后定南王让婢女来把官向玉搀回了宅院,并下令让大夫来给她包扎伤口,随手扔了带血的剑,淡然离去。
太子殿下没有让官向玉跟他在一起,虽然不舍,但却是正确的。定南王也的确是喜欢她,免去了她的牢狱之苦。
定南王给太子殿下准备的是一间十分阴暗潮腐的地牢,里面不曾关过一个犯人,却有着坚不可摧的牢间,有着腕粗的铁锁链条。大抵定南王亦是觉得,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锁得住像太子殿下这样的人物。
太子殿下辅一进去牢中,不多久定南王便进来了。他弯身走进来,垂眼睨着气定神闲靠墙坐着的太子殿下,挑唇道:“怕是太子这辈子都不曾在这样的地方逗留过,怎么,还习惯么?”
太子殿下习惯性地扬了扬眉毛,云淡风轻:“还好。”
定南王负着一手,另一只手扯了扯墙上的锁链,道:“不愧是太子殿下,到哪里都能泰然自若。”顿了顿,又道,“官向玉,原本是应该嫁了本王的,是你在从中作梗么。”说到这里,他便笑了,淡淡地,“不管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都总是你们想如何便如何,连本王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子,你也要抢了去。”
太子殿下半垂着头,不悲不喜,“你想怎样,直说吧,只要不伤她。”
定南王便将锁链放了下来,那锁链一端紧紧禁锢在墙上,另一端在他手上,却是一双极为尖锐弯曲的铁钩。他缓缓走过来,把铁钩打进太子殿下的琵琶骨里的时候,太子殿下连眼色都没变一下,只轻轻地闷哼一声,几缕发丝散落,嘴角溢出血丝。
鲜血沁出来,濡湿了他的黑衣。他压下喘息,道:“这样的话,你可就答应了。”
官向玉在宅院里不肯配合,脖上的红痕还未包扎。婢女回禀定南王,道是不让她见到太子殿下她便不愿意上药。定南王来到宅院,官向玉正在屋中安静地坐着,房门紧锁谁也不见。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道:“之所以本王把太子留到今日,并非是不能杀了他,你可明白?又或者,本王可以多给他一些苦头吃。”
房间里传来凳椅闷咚倒下的声音,可显主人有多么的慌张。官向玉急忙打开了房门,眼睛红红的如受了莫大委屈而无助的落凡精灵,道:“我要擦药!”
定南王这才招来婢女,给官向玉擦药包扎,再喂下一碗汤药。
太子殿下遇难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周国。本是国泰民安百姓丰足的大周一下子陷入了惶惶之中。满朝文武皆处于观望状态。康顺帝仍在昏迷,官皇后忧思竭虑,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竭尽全力寻找太子殿下跟官向玉的下落,即便是有人遇难了,也死要见尸。
清早,定南王来了宅院,官向玉几乎一夜未眠,见着他便问:“你来带我去见烬师父吗?”
定南王道:“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官向玉张口便拒绝:“我不去。”
定南王对她的回答似乎早有预料,挑了挑眉并未生气,而是道:“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么?”
官向玉道:“我爹是当朝国公,我姊姊是当朝皇后,我被皇上姐夫封为女国舅,难道你比我还清楚我自己是谁吗?”
“那你娘呢?”
官向玉一愣,沉默了一会儿,道:“关你屁事,你怎么那么八卦。”
定南王笑笑,道:“官锦岚尚不知道他早逝的妻子是何身份,可你娘并非是病逝。”
官向玉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走,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
定南王带着官向玉继续往南,走了一天的行程,去到一个民风与大周甚至淮安完全迥异的地方。他们身着的服饰艳丽,上绣有如藤蔓一样缠缠绕绕的图腾。女子手腕上戴着银饰,脚踝挂着足铃,赤脚走路,走起路来清脆作响。男子则着统裤统袖,头戴彩巾。
官向玉和定南王一来,霎时形成一幅格格不入的画面。迎面飘来不少奇异的目光。
见他二人来,有人急忙往回跑,似去报信去了。官向玉有些愣神,左右瞧不过来,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定南王道:“南疆。”
“你是说我母亲是南疆人是吗?”
定南王未答,便有人上前来拦住了去路,道:“两位请回吧,族长让王爷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定南王道:“劳烦你去跟族长说一声,我带回了你们南疆的小姐。”
那人一震,眼神瞟向官向玉,然后匆匆回去禀命了。
片刻那人便又回来,为定南王和官向玉引路。官向玉忽然与定南王道:“我不是什么南疆的小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南疆的族长,是一位枯瘦嶙峋的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矍烁,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能看穿的深沉,先是打量了官向玉一眼,复又看向定南王,道:“她就是你带来的人?”
定南王道:“她是上一任南疆圣女之女。”
官向玉有些懵懂,看着定南王道:“什么圣女之女,你说我娘是这里的圣女?休要胡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族长未加多说,转身就去取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古老香炉,在官向玉面前揭开了盖子,道:“姑娘,把手伸过来。”
官向玉定睛一看,脸色都白了。只见白烟散尽,里面赫然躺着一条触目惊心的虫子,通透血红,虫身轻微地蠕动着。
官向玉手往后躲,可是被族长快速地捉住。她害怕道:“这是什么?我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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