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麦穗儿站在院门口陪着孙黑牛,他一般不进去。听他说麦宝儿还小,笑着说:
“黑牛叔,你就惯着他,都十五岁了,大小伙子了,再过两三年都该娶媳妇儿了。
孙黑牛清秀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说:“穗儿,你黑牛叔都这么大了,还没娶媳妇儿,你就要给你家宝儿张罗上了,也不怕黑牛叔伤心。”
麦穗儿便笑嘻嘻的说:“黑牛叔,你千万别伤心,你是手艺人,人又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媳妇怎么的。不过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缘分,黑牛叔,你的缘分还没到。再等等。”
孙嘿牛苦笑着说:“穗儿,取笑你黑牛叔呢?也就你把黑牛叔说的这么好,别人看我就是个矬子,不够尺寸。”
“看不出来,孙矬子。还有点自知之明。我看啊,你干脆就配我家那位瘸子吧,一个瘸子一个矬子,刚刚好。”
麦穗儿刚想说句安慰孙黑牛的话,麦姜氏的脸从旁边的大门里伸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麦花儿。
麦姜氏的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配合着眉眼嘴角的丰富表情,活脱脱一个鸡婆。
孙黑牛的脸瞬间爆红。
虽说他心里对麦苗儿存了点念头,却也还在试探之中,并不敢捅破。他想再等些时日,等他盖好了房子,买点地,再提这件事。
现在被麦姜氏这么带着羞辱性的赤裸裸说出来,有点难以接受。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麦姜氏看孙黑牛面红耳赤,神情慌乱,越发的得意。她斜起一双倒三角眼,步步逼近,语气更加的咄咄逼人:“被老娘说中了吧,孙矬子。我说你这么好心,原来还真是惦记着我家这个瘸子。看来老娘还真是低估了我家这个瘸子,远门都出不了,还真有本事,不但姬小大夫放下身价亲自前来给她瞧病,就连你这个矬子也担了好几年水了吧,真是不要脸。丢人现眼。”
麦姜氏一边说着眼睛挑衅者麦穗儿,麦穗儿心里明白这些话其实是真针对她的。
看来今儿个麦姜氏是为麦花儿报仇雪耻的。
她微微笑着看了眼麦花儿,她得意洋洋的对她泛起白眼,满脸的鄙夷,满目的无视。、
孙黑牛一个男儿,又是个手艺人,一般是不会和人发生什么冲突的。 那里见识过麦姜氏如此直白泼辣的夹枪带棒。只管低头不语。
麦姜氏便更加的得意,进一步挥舞着干瘦的手指,嘴里唾液四溅:“不过孙矬子,你要想当嫖客,就要躲我家远远地,怎么说老娘也是长辈,这样在老娘面前明目张胆的,老娘的脸还往哪儿放。孙矬子,今儿老娘就警告你,以后少在老娘面前绕来绕去的,在给老娘看见,打断你的腿。”
麦花儿也在身后小声说:“都不要脸 大的不要脸小的不要脸,伤风败俗。”
麦穗儿淡然地看这娘儿表演完,这才上前娇笑着说:“我们是不要脸。你们要脸,说说你们要了多少脸?我看也没要多少脸吧。要脸的话,就不会为老不尊,在小辈面前说这么难听的话,要脸的话就不会把老人给我们,一推六二五,要脸的话就不会拿我家的五亩地长面子,给你家娶媳妇儿。要脸的话自家的女儿,比我们还大,还待字闺中呢。整天骂我们,这有句话说的好,养儿不怕娶妻,养女不怕招汉。我姐姐不偷不抢,没有勾引人家夫君。黑牛叔光明磊落的,怎么叫嫖客了。你堵炕上了?做事不积德说话的积点德吧。”
麦姜氏张了几次嘴巴想要堵截麦穗儿的话,却没插上嘴。
麦穗儿说完话,麦宝儿也将一担水倒进水缸,还拿着两只大的柳条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拖着一条腿的麦苗儿,拄着拐杖的麦秦氏。黑狗在脚下跳来跳去。
麦姜氏见麦宝儿出来,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儿子虽然过继给了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不能在他面前没面子。
她很清楚的知道,也明白麦穗儿不比麦苗儿,她是占不到便宜的。
她气呼呼地转身进了院子,麦花儿跟在后面,扭动腰肢,嘴里骂了一句:”“不要脸,男盗女娼。”
孙黑牛气得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黑,最后脸色铁青。
麦穗儿笑着摇了摇头,安慰他:“黑牛叔,让她说去,就当是被疯狗咬了。我们清者自清,走自己的路让她说去。”
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麦姜氏骂的虽然有点惨无人道。倒是提醒了她,这一男一女的男未婚女未嫁的,真成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儿。
不过按照遗传基因,会影响后代的。
不对,。麦苗儿可不是一生下来腿就这样,她刚来的时候,好好地。
那么是不是可以成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