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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韩冬羽养伤期间,并不多言,也没透露自己的任何消息,她却是很信任他。一点都没怀疑他是坏人。
韩冬羽相貌堂堂,有种天生的霸气,只要看着他仿佛天塌下来都不用怕。而她的妹妹温婉灵秀,聪明能干,但是看起来来很柔弱,她觉得只有他才能配自己的妹妹。
所以在麦穗儿没有成亲以前,她是想将妹妹许配给韩冬羽的。还没等她说出来,韩冬羽就已经不辞而别。
这个心思她只能藏在心底。
现在妹妹已经成亲,嫁的还是他的表哥,她觉得心酸。好像一桩好姻缘由于她没及时牵线儿被拆散。
韩冬羽刚毅的下巴往两边扯了扯,算是笑容。看麦苗儿窘迫的样子,知道麦穗儿已经告诉了她。
便不客气的进了屋子, 坐在炕沿上。
炕上铺着干净的被褥,因为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被褥没有像以前那样卷起来。
他看这块自己受伤时躺过的地方,轻轻笑了笑,
一眼看见炕角出有一只大瓷盆,是用来生豆芽菜的,轻轻扯了扯嘴角。
麦秦氏捣着拐杖跟了进来,麦穗儿忙将她扶上炕,替她脱去鞋子,让她坐在里面,大声说:“奶奶,你和韩大哥先坐着,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韩冬羽很有感情的打量着曾经和两姐妹共同睡过的土炕,眼睛不由自己的盯在了麦穗儿走出屋子的曼妙腰肢。
又过了一年,麦穗儿已经出落得花一样的娇柔,她刚刚脱去有点臃肿的棉衣,穿着一身素花紧身对襟长夹袄,同色长裙,显得腰肢格外的纤弱,用盈盈一握来形容,很恰到好处。
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走进这个简陋的小院,这间干净简单的小屋,他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座小小的农家院落,在去年一年的时间那么的让他魂牵梦绕,有好几次他都在梦中归来。为此他差点放弃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坚持信仰。
现在小院还在,小屋也在,人却不一样了,那个在他临走之前深深地种在心里的小姑娘,已经花一样的开放了,却是在为别人开放。
麦宝儿很有规矩的陪了一会儿,麦姜氏就扯开高亢的鸡嗓子,喊他去饮牲口,麦宝儿对韩冬羽说了声失陪就走了出去。
韩冬羽看了一眼麦秦氏,她双眼梦朦胧的的坐着,后槽牙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嘴角便不停的蠕动。
他知道她眼睛看不清楚,耳朵也不好使,便深深地看着麦苗儿小声问:“苗儿,你还好吧。”
麦苗儿谨记妹妹的话,一直将他当做刚认识的客人般,微微低着头在一旁招待着。听他这么说,微微抬起头也小声说:“还好,韩大哥也好吧。”
这一句轻轻的问候,让韩冬羽激动了好半天。
他不好,一点都不好。每天看着麦穗儿,却要叫她大嫂。明知道公子只是将她当做一颗棋子,一个摆设,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做妻子看,而她整天忙忙碌碌的为一家人做饭,看他的眼神都是欢喜的,他的心很疼,却不能明说。
似乎酝酿了一会儿他才说了句:“也还好。”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个包,打开:“苗儿,这是两块布料,是韩大哥的一点心意,你和穗儿一人一块,做身衣裙吧。”
这两块布料已经在他身上快一年了,当时他伤好了临走的时候,本想着狠一狠心咬一咬牙,将麦穗儿灭了口,大不了以后将麦苗儿麦秦氏养着。
却看到了她突然之间的蜕变,美好的如带着露珠的花蕾,还有首他只记了两句词的优美的歌声。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镶着金边的衣裳。”
当时他就想象她穿着粉红的镶着金边的衣裳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好看。
所以在寻找公子的途中,他也在寻找粉红的镶着金边的衣料。
后来在泰安国和大燕国边境的一个部落里,看到了这样一种用叫红麻的植物纤维织成的粉色布料边上滚着金丝边,便帮一户人家收了几匹野马,换取了足够做两身衣裙的料子。
“好漂亮啊,韩大哥,这是给我们的吗?”
麦穗儿去厨房隔壁的小储存室端来一盘子葵花籽松子,一眼看见布料,小声惊呼起来。
韩冬羽看了眼坐在一旁,却看不清楚听不见的麦秦氏,小声说:“是的,美丽镶着金边的衣料。”
他竟突然记住了这句歌词,麦穗儿感动的对着韩冬羽灿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