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儿子双手抱胸,全程看老爸遮遮掩掩。
不知道别人家有一车钱的老爸是怎样?是不是爱指挥老婆,没时间搭理儿子女儿,倒有时间出去花天酒地。
总之雪糕他家的这个恋家老男人,是妈咪赶也赶不走,晚上就窝在家里守着三个大小宝贝哪儿也不去,饭局酒局牌局夜总会局什么局他都不心动。
从前没有太太的日子,这些地方去的太多了,越是热闹,越衬出他的孤僻。
而今,儿女膝下,太太如花,外面那些灯红酒绿妖娆烈火再入不了他的一双稳重顾家的好男人眼睛。
……
夜里十一点,手术室门还是没开。
这场手术做了快七个小时。
顾爽爽知道劝不走池宛如,妈妈心里深深的自责着,沈清书毕竟是为了救妈妈,奋不顾身不要了这条命。
凌晨差几分,池夕来了。
给顾爽爽打的电话,问手术楼层。
顾爽爽赶紧地起身,边说电话边看了眼墙壁上靠着闭眼的男人,这人一脸地冷鸷。
顾爽爽气的踢了踢他的白色手工皮鞋。
沈浩宇睁眼,这个时间点医院安静,光线也暗,男人的一双眼眸暗如沉潭,薄唇抿成一线,拿过了顾爽爽耳边的手机。
电话里池夕的声音在冷风里有些瑟瑟的小小的:“顾爽爽,是在D区二楼东面的手术室吗?我正往这边走。”
沈浩宇攥紧手机,转身大步往走廊尽头走。
走到走廊的出口,池夕已经过来了,光源束着那束清瘦矮小的身影,跑过来的。
跑到门口,池夕猛地停住脚步,呼吸一下子被冰封了一样,两只黑白分明的的眼睛发愣了片刻。
她的手往身上的宽大的衣服里缩了缩,接着没事一样低下头,眼睛盯着远处的顾爽爽,往她的方向直走。
经过沈浩宇,池夕头皮发麻,仍旧能听到心跳鼓鼓,不断拧着打着的声音。
很久了吧。
坚持了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没有想他。
可是隔得一米多,她却叫那清冽的薄荷味道,蛰得神经泛起丝丝的疼痛。
池夕咬咬牙快步经过他。
男人的目光冰冷得拉低了整个空气的温度,浑身摄出一股子戾气,盯着池夕身上那件宽大明显是男士的青色羽绒服。
沈浩宇往走廊出口外走,白色手工皮鞋蹬得地板直响。
伫立在门口的位置,阴郁的视线扫过外面。
什么也没看到。
沈浩宇把手从白色长裤口袋里拿出,抬手捏了捏发紧的挺直鼻梁,半阖的眼底,沉黑且充满怒气。
“你怎么才来?”
顾爽爽迎向池夕,打量她身上那件不是她的羽绒服:“自己一个人来的?”
池夕没有回答,视线下意识避开看过来的池宛如,问顾爽爽:“我爸爸还在手术?”
顾爽爽点头,安慰着说:“马上第八个小时,医生没出来,我们提着心也放着心,至少证明沈老先生还在。”
池夕怪异地扯嘴一笑,走到手术室的门边上,在那个位置站着。
她低头脸在阴影里,距离每个人都很远,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不再说话,安静等待。
沈浩宇在走廊的窗户口,戒烟这么多年,烦躁得第二次抽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