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
池夕疲倦地掀了下眼皮,语气冷的在送客。
顾爽爽知道问不出什么,凭现在和池夕的关系,她也的确没什么立场问。
环顾空荡荡的病房一圈,顾爽爽忍不住问:“沈清书离开前没给你找个看护吗?”
池夕指了一下床头伸手能碰到的按钮。
顾爽爽明白了,按那个按钮,应该就及时有人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顾爽爽心里轻轻叹着,脚步稍慢地走出病房。
病房门外她险些撞上一个人。
男人病号服上套着一件藏青色的衬衫,胸前用胸带固定着骨折的肋骨,长腿脚踝交叠着依靠在门沿边上。
顾爽爽定了定,望着低头看下来的男人俊雅脸庞,冒着淡青胡茬的下颌线条,非常明晰好看。
“身体好点没有?”
沈浩宇垂眸,认真且耐心地看着顾爽爽:“肋骨骨折比较常见,男人的身体能够承受住,所以没什么问题。”
“你病房总围着大堆人,我没机会和你说话问问情况。”
顾爽爽微笑,“来看她啊,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不说话,薄唇紧抿,一贯清淡的脸上似在压抑什么,脸色看着不好。
顾爽爽眼神一转,望了眼病房里,朝外走了两步,低问:“你来多久了?”
“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
沈浩宇直接答,紧蹙眉头,眼神阴沉。
他把手中的薄荷糖放到衬衫胸前的口袋,靠着墙壁的挺拔身躯直起来,转个身往里走。
顾爽爽下意识忙拉住他衣袖,心里咯噔地不行:“沈浩宇你……”
沈浩宇力度不小地把她的手拿开了。
他进了病房,还关上了门。
顾爽爽被关在外面,想推门进去又觉得不适合,呼不出一口气地紧张了,突然有种自己会不会闯祸了的感觉?
沈浩宇是池夕的哥哥,很有责任也很自责的哥哥,听见池夕无所谓地说自己怀过孕肚子早就出了问题了,当哥哥的估计要气死!
顾爽爽在外面站了一两分钟,忐忑地怕里面吵起来,不过怎么没动静?
她微微倾身,但又止住了动作,这么偷听很奇怪啊。
算了,兄妹间总不至于发生什么大吵大闹的争执,何况沈浩宇比池夕大那么多。
刚好手机响,叔叔打来的,顾爽爽转身走了。
……
病房里。
很静的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
池夕原本闭着眼睛,腹部手术后麻醉醒来的伤口痛得她神经一跳一跳的,意识模糊快要晕厥。
沈浩宇开门没有发出声音。
但人就是那么奇怪,池夕不知道爱一个人是否鼻子的嗅觉神经也会自动铭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空气里其实都是消毒水难闻的气息,但她就是嗅到了薄荷味。
她支起脑袋的动作有些快,眼前一时发黑。
黑的视野散尽,她表情一僵。
沈浩宇站在关闭的门后面,光线很暗,男人的身形越发显得颀长清俊,轮廓犹如刀削一般,尤其凌厉。
池夕心脏悄悄在身体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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