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面色冷硬的女人,没办法多说什么,这一层的护士反应过,每到深夜这间病房就开始尖叫,陆小姐旧心理疾病复发,并没有好。
但她执意出院。
“陆小姐,回了A市希望你继续心理治疗。”
陆熙离轻喘口气:“好的,我能出院了吗?”
两位医生走了。
陆熙离扭头,看了眼CICI,“替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cici点头,蹬着高跟出了病房。
病房门打开,陆熙离看得见两个站在门口的保镖,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落地窗帘里层的纱幔拉着,阳光透进来。
她下床,脱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上衣脱了,弯腰脱裤子,突然外面一阵响动,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裤子退到膝盖,陆熙离紧急往上拽,冰冷地扭头,视线这一看,突然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瞬时,面无血色,瞳孔急缩!
开门的人发出了轻缓的笑声。
男性高挑瘦削的侧影一闪,露出正面,一双极为狭长的眼眸看过来时,颇有些意外地眨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身材保持得不错。”
陆熙离只觉得那如蛇般的低迷嗓音,粘腻地爬上了她的皮肤,很恶心,恶心到窒息。
涣散得发白的瞳孔里,这人朝她缓步走过来。
深蓝色西装里,鲜见的淡粉色衬衫。
陆熙离在地上起不来,身体每一处都抖如筛糠,见鬼般手掌重重擦过冰冷的地板,哆嗦着往后爬。
这个时候,绝望地心里只有两个字,墨城,墨城……
可是墨城……再也不会要她了。
瞿珏走到这看起来像是坏了的女人面前,蹲下,他两片薄唇含了根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陆熙离镇定那么久,发声仍旧抖:“你来干什么!”
她伸手要拽床上的衣服。
男人手臂一把拦住,将衣服甩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然后那只手,轻轻似有爱意地抚上陆熙离。
她身上一道一道疤痕,有烧灼出来的,有被尖锐玻璃刺穿的,或深或浅,全部成为淡淡粉色,狰狞中刺得瞿珏一双眼睛突生热烈,他的笑容带了变態的兴奋,残忍扭曲:“这么多疤痕,哪一道是我留下来的?不太记得了呢。”
陆熙离再也动弹不得!
浑身冰冷坠进了黑暗的深渊,被溺亡的痛苦已经不及此刻羞辱和绝望交织,她抖着,麻木地哭出来:“滚,滚开,拿开你的手……”她动不了。
瞿珏挑起一侧眉峰,眼神柔软下来:“有没有沈墨城留下来的?”
“你滚!闭嘴。你闭嘴!”
男人朗声大笑,一副被爽到的样子:“阿离,不怪他不要你了,整整两年,他在国外枪林弹雨里留下一条命,功成身退回国娶你,当时你刚做完修补手术?你装清纯的样子装的真像啊,你和他进卧室,他傻小子什么也不懂,你说关灯他就关灯,我在监控里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我用投影仪放了那些录像带,他当时看完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可真是……令人心碎!”
“沈墨城,出了名的痴情种啊,他还是要你,还是娶了你,但他没有再碰过你了,除了你耍手段的那一次,是吗?你变坏了,变得让他那么痛苦,你把他送进了监狱,那么大好的一个青年……”
“你胡说!!我没有送他去监狱,是我把他救出来的,若非救他,我不会生下小惟,你们逼我!瞿珏!你和你老头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毁了我,你从小到大就想毁掉墨城,你一个出生扭曲的孽种想毁掉堂堂正正的翟家嫡孙,但你没有毁掉他!他现在如日中天,他把你废了,把那些欺负我的男人都打残了,哈哈!他为我报了仇,进过牢他照样东山再起!他顶天立地,他铮铮硬骨,他才是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