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离开地面了,但是空姐说了,遮光板不能打开。
这时,身旁男人一条手臂轻缓伸过来,打开遮光板到一半。
顾爽爽讶异地定了定,心想估计他也是想看看外面,那两个人看她就不怕了,空姐过来职责又不是她开的。
地面上的建筑物越来越小,大约半分钟,窗户外呈现朵朵白云,耀眼的阳光。
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顾爽爽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觉,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说过的,和他在云里面一起回家,现在却可笑的只有她一个人,再如沐的日光,再梦幻的白云,她都无法露出笑容。
哭泣从无声变成啜泣,悲伤到了一定程度会太过投入,顾爽爽眼里完全没了别人。
好像泪腺失控,眼泪和喉咙里发出来的抽泣,她怎么也停不住。
身旁已经打开商务手提的男人,清越的眉心又变皱了,褶皱的程度一只苍蝇飞过来都可能会被夹断腿。
过了很久,那一抽一抽的女孩才迟钝看到,桌板上商务手提开着,男人白净手指摁在键盘上,但一动也没动。
顾爽爽自尊心很强,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给旁人带来了干扰,抚着不受控制的激动心口,屏住呼吸,慢慢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哭声缓缓变小,但是没停。
顾爽爽在书包里翻找,纸巾都用完了,眼泪却还在流,她的双袖都是湿的,只好拿了一件衣服当手巾擦眼泪。
不多时,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顾爽爽可诧异,啜啜吸着气,低语一句谢谢,接过。
很快纸巾揉皱变成湿湿的一小团。
适时地,旁边又递过来一张,顾爽爽顿了顿,接过,尴尬地再次道谢。
到后来,有人给她递纸巾她都当成理所当然了,倒还知道每次都说句谢谢。
那个递纸巾的男人没有忙公事了,清越眉眼,线条明朗的五官轮廓。
最初很反感这道嘤嘤像是蚊吟的哭声,很影响他工作。
后来是什么心态?
感到佩服。
头回见着这样一个女孩,能够一直不停不停的哭,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她哭两个半小时,不急不躁,专注的哭她的,谁也不能影响她,谁也别想打断她。
哭声其实不恼人,像子卫说的,一把小嗓子啜噎啜噎,蛮像唱歌。
哭到后来,他竟忍不住侧目去看她,飞机内调了光线,幽暗。
男人眼里看到的,是那一扇垂挂晶莹液珠的长睫毛,黑黑的,乖顺又卷翘的一根一根,担着那些晶莹的珠子,安静地扑闪扑闪,扇得人心也跟着柔软。
挺美的。
男人伸臂合上手提,座位空间很小,那双长腿没办法交叠,便随意搁置在座椅下。
他手指抚上太阳穴,微微偏头,继续看她哭。
……
飞机下降逼得人耳朵重度不适,顾爽爽才从恍惚的哭声里缓过劲来。
发现桌板上摆着飞机餐点和一小瓶水。
顾爽爽记不得是自己接住空姐派发的还是身旁那位一直给她递纸巾的好心人帮她拿的。
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广播声。
不一会儿,飞机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