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员外当即起身朝着对面端坐着的官员认真地施礼道:“徐御史,以后请务必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徐爌当即进行还礼,微笑着说道。
徐爌,字明宇,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的进士,南直隶苏州府人士。只要是混官场之人,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徐阶出身于翰林,曾任礼部尚书,又入阁十年,自然有资格主持过会试,从而分得这广招三百名门生的大馅饼。不过他并没有打破一人仅主持一届会试的规定,而他所主持的会试仅有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
至于后世鼎鼎大名的门生张居正,却是徐阶耍小心机所得。尽管是身居高位,但他还是抽出时间到翰林院担任庶吉士的教习,从而得到了一些好苗子门生。
徐爌是徐阶的学生,又跟徐阶存在着同乡关系,且能以三甲进士的身份成为言官,这无疑是深得徐阶的器重和关照。
“你们二人回到地方,以后可要多多走动啊!”高耀温和地看着这一幕,显得很开心地叮嘱道。
自去年开始,鄢懋卿总理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四盐运司盐政,两淮盐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由于他们产盐占据大明的六成以上,致使淮盐更是首当其冲。
严党为了解决大明的财政,选择对他们两淮盐商下了狠手,将利润最丰厚的余盐给夺了去,致使盐引增加了几十万,而他们蒙受了巨大的利益损失。
正是如此,两淮盐商群体当下唯一的目标,便是让两淮恢复先前的定额。
只是严党作为推行者,他们并没有轻易妥协的可能性,否则严党就是自打嘴脸,故而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徐阶身上。
他们选择站到徐阶这一边,帮助徐阶将严嵩拉下马。而徐阶登上首辅之位后,则为他们恢复旧制,从而形成了这么一个“倒严联盟”。
当下由徐爌出任两淮巡盐御史,无疑是代表着一种诚意。只要时机合适,他们可以将矛头指向鄢懋卿,从而借徐爌之口恢复旧制。
“呵呵……一定!”徐爌深知他所肩负的使命,当即微笑地对着高耀进行施礼道。
三人相谈甚欢,有着一个共同的理想,致使他们的关系显是更为亲近。
正是这时,一个家仆匆匆走了进来,在高耀的耳边低咕了几句。
“高部堂,若是有要事的话,那下官先行告退了!”徐爌看着高耀的脸色显得凝重,当即就主动告退道。
高耀犹豫了一下,却是老实地说道:“不瞒徐大人,犬子跟他的几个同伴在街上冲撞了顺天府丞林晧然,被顺天府丞关进了顺天府大牢!”
“呵!一个小小的府丞,真是长了熊心豹胆了!”那名两淮的大盐商当即嘲讽地说道。
高耀突然灵机一动,便是微笑着说道:“听说徐大人跟黄府尹是同乡,却不知可否帮本部堂打听一下这其中的详情呢?”
这打听自然是个借口,却是希望徐爌出面,甚至是徐党出面帮忙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