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芸娘既然是夫君你心中
所爱,你又怎么可以让芸娘活着去承受这些?所以,夫君你若成事,芸娘与你一起去笑看红尘,你若失败,芸娘就和你一起共赴黄泉;总之,我们夫妻二人从今往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林非寒震撼的听着芸娘的这番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些话会是从她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与伦比的感动;今生今世,他真是何德何能啊!
林非寒将芸娘紧紧地抱入怀中,眼睛里含着泪,点头答应她:“好,为夫答应你,带着你一起,我们夫妻二人,永远在一起。”
芸娘同样回抱着林非寒,恨不能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嵌入他宽阔温暖的怀中;此生,她能够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也是无憾了。
……
前院,酒家中。
秋露白的后劲的确是很足,上头之后连擅长饮酒的卫豹都撑不住,满眼醉意的晃动着,一双眼睛透着一股迷惘,不断地转动着朝着周围打量,嘴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说着什么。照顾在他身边的属下们忙上前照顾,有人端着热茶想要给他喝,有人轻轻地为他拍着脊背希望他能舒服一点,还有人干脆夹了一筷子菜往他嘴里喂,希望他肚子里有点存货,免得等会儿吐的时候,什么都
吐不出来,平添难受。温子初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瞅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三个酒壶,忙快步上前将卫豹手中还抓着的一个酒壶夺走,同时厉声对照顾在卫豹身边的下属们斥责道:“要你们看着当家的,怎么看成这个样
子?不知道这秋露白的酒劲很大吗?让他这样喝下去,真的喝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卫豹挥舞着手臂去抢温子初手中的酒壶,大着舌头冲着他喊话:“臭小子,现在连老子的酒壶也敢抢了是不是?快给老子还回来,还回来!”
温子初忙上前搀扶起卫豹,好声好气的劝说着他:“干爹,你已经喝多了,咱们不喝了好不好?我扶着你去客栈休息,怎么样?”
“老子不要去休息,老子要喝酒。”卫豹的蛮劲使出来,一把就将温子初给甩开,跟着就爬在地上要去找酒壶,同时醉眼迷离说着:“老子今天高兴,王爷,属下见到老十了,这臭小子还是跟以前一个德行,慢悠悠、乐哉哉,一看就生活的很
好,所以您就放心吧,不要在为他担心了;还有,老十说他见到小王爷了,属下开心极了,如果属下能够将小王爷找回来,属下就算是死了,也有颜面去见你了。”
“所以今天属下高兴,属下今天要多喝几杯,替大哥他们喝,替您喝,把老十这里的好酒全部都喝光;哈哈哈哈哈!”
听着卫豹的念叨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这样的他,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酸的。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些年来,卫豹过的有多辛苦,肉体上的折磨永远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折磨,在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就是来自于心的折磨;温子初他们都是卫豹这些年来收养的孤儿,他们将卫豹看成是
亲生父亲一样尊敬着,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卫豹的痛就是他们的痛,卫豹的仇就是他们的仇。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他们这些人并非是简单的土匪,总有一天,他们会走上一条更加凶险万分的路;可是他们不后悔,也绝不退缩。
温子初走上来再次将卫豹搀扶起来,让他坐到温暖的垫子上,然后拿了一个空酒壶将里面灌满了水,送到卫豹的手中,说:“干爹,这是酒,您喝吧。”
卫豹听到酒这一个字立刻就安静下来,忙抓紧了酒壶给自己猛灌了几口,可是在咂摸几下嘴巴后,又觉得平淡无味,下意识的就拧着眉看向温子初:“臭小子,这酒怎么这么奇怪,像白水似的。”温子初瞅着醉酒后好比孩子似的干爹,纵容的笑着:“这是十叔新酿出来的酒,平常时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藏起来偷喝;儿子也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这才偷出来了一壶拿来给干爹你尝尝;干爹,你仔细品
品,是不是还挺有滋味的?”温子初将这谎话说的跟真的一样,连脑子清醒的人都能被他给骗了,更何况是醉酒后的卫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