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如此凶猛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希望她能够慢慢调养,将身
体养到了最好的状态,这样才能尽快怀上三哥的孩子;到那个时候,就算父皇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也会收敛几分吧。
楚星月就算是再聪明,也不会知道此时赵熙心里的打算。
她疲惫的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头顶的帐顶,声音依旧低哑虚弱,反问赵熙:“老七,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处境,我有那个资格慢慢养病吗?”
说着,楚星月就扭头安静的看向坐在身侧的赵熙。
对上她满是疲惫与悲伤地眼神,赵熙居然没有勇气多看,只能遮掩般的垂下头,轻轻的抿着唇,眼里同样带着愧疚与不安。
看赵熙一副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楚星月忍不住失笑,立刻想到她找赵熙来的真正目的,主动开口道:“你是接到我的飞鸽传书赶来的?”
赵熙一愣,略显局促的回答:“对,凌王府鸽房的信鸽当初还是我和三哥一起建立起来的,所以,我很熟悉。”
“居然这么快就赶来的?你是怎么进王府的?不会是从大门口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吧。”
赵熙想到自己钻的那个狗洞,立刻就有些不好启齿起来:“说出来三嫂你别见笑,三哥的王府我摸的比自己的王府还要清楚,哪个犄角旮旯有个什么东西,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是一清二楚,我是从……”
“你别告诉我,你是钻狗洞进来的。”楚星月抢过赵熙的话,脸色怪异的看着他道。
赵熙听到楚星月的这番话,立刻愣住,连说话都跟着有些结巴:“三、三嫂,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这小子一副惊呆的模样,楚星月哑然失笑;真没想到,她不过是随口乱猜,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想到这堂堂熙王居然会纡尊降贵的让自己钻狗洞,楚星月本是压抑的心情都忍不住泛起了涟漪。赵熙看出楚星月不愿意跟自己多谈她是怎么知道他是钻狗洞的事,也不追着她问,而是考虑到现状,道:“三嫂,眼下你又是受伤又是生病,我知道你很着急楚世子的事,可是你也要顾惜着自己,先好好地
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楚星月轻轻的摇头,道:“突然之间发生了这种事,你要我怎么静下心来照料自己的身体?老七,实不相瞒,今日我急急将你找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去见一面赵凌;他此时就在宫中,我不知道他为什
么在凌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还不出现;我想好了,既然他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
听楚星月开口要求见三哥,赵熙的心头狠狠地跳了一下,看来还真被父皇猜对了,三嫂真的迫于尽快见到三哥;只可惜,他却不能将三哥的现状告诉她。
“三嫂,也许三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这才无法及时赶回来;你先不要去想那么多,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身体身体,老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呢?”楚星月察觉到赵熙的一丝古怪,眼神怀疑的看向他:“你的消息也是灵通的,应该知道此时我大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本来就是蒙冤入狱,眼下在天牢里又在天牢里突然消失不见;我虽然被困在凌王府里,但是我也知道,‘逃狱’对一个人来说是多重的犯罪,这个时候,恐怕追捕我大哥的海捕文书已经从上面下发下来了吧。我父亲率领四十万黑甲军镇守青州、威慑北蒙,这些年来北蒙也算是被收拾老实了,楚家人不敢居功,但不敢言谈功劳,但也有苦劳吧;老七你告诉我,父皇他在这个时候出手对付我大哥,是为了什么?父皇又派御林军将我困在凌王府里,又是为了什么?我虽说是后宅妇人,但还没有愚蠢到揣摩不到一丁点的天子之心;大哥有危险,青州的靖北侯府有危险,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坐视不理?我是楚家的女儿,从我开始顶着这个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身上就肩
负着要保护家人的责任,我不能眼看着他们其中一人受到伤害,尤其是这个伤害,还是来自于我的身边之人。”说到这里,楚星月的声音一顿,语气中带着悲伤:“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想要亲自去问一问赵凌,他为什么要在当初欺骗我,为什么就容不下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