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虽然率军抵达了江都城外,但他并没有攻城的打算,在隋突大战中隋军损失了太多的兵力,他不想再付出惨重的代价。
更重要是,无论是隋军还是魏军,一个士兵就是一个青壮劳力,就能为大隋的经济恢复贡献一份力量,在人口缺乏的战后,尤其显得重要。
上兵伐谋,杨元庆已经放弃了血战、激战的思路,更多是用计谋来夺取胜利,他现在已经在大势上占优,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城外的隋军列阵布兵不过是在给城内施加压力,给城头上的士兵增加心理上的负担,在列阵布兵一个时辰后,隋军便开始在运河边扎下了大营,一座座帐篷矗立而起,排列整齐,白色的帐篷在阳光映射下格外刺眼。
帅帐内,杨元庆打开了一张江都城防图,这是江阳县的一名隋军探子给他,江都城防图上详细注明了魏军的布防及漏洞,魏军毕竟只有一万多人,要防御周长近六十里的江都城,实在是有点捉肘见襟,有漏洞在所难免。
这就有点像偷袭长安城时的情形,地图上至少标出了三个漏洞,一个是水门处几乎无人防守,一个西面的望春门年久失修,用重型攻城器可以轻易撞开城门,再一个便是守军太少,用声东击西的办法,便可以用最小代价攻上城头。
旁边谢映登有些激动起来,“殿下,从水门进攻吧!卑职一定能攻下江都城。”
杨元庆笑着摇摇头道:“不用急,城内应该会有变化,我希望江都城能自己开门投降,而不是用攻城的手段,如果明天还不投降。再攻城也不迟。”
“卑职明白了。”
杨元庆背着手走到大帐前,注视着江都城,他相信江都城内各方势力都在酝酿着变化,不如给他们多一点时间酝酿,自己才会收获到更好的美酒……夜幕渐渐降临,隋军始终没有攻城,城上的一万守军提心吊胆一天,随着夜幕的降临也变得倦怠起来。不少士兵都躲在角落里睡觉。
低级军官们则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着当前的局势,讨论着各自的前途,其实大家都明白,江阳仓失守,李密基本上就大势已去。
在军营内,邴元真命人摆下了三桌酒宴。给二十余名偏将以上的中高级将领们摆下战前宴,这是瓦岗军的传统,大战之前。三军要大吃痛饮一番,就当是最后一餐断头酒,当然。如果能凯旋归来,则一样要聚餐庆贺。
只是现在已不是瓦岗军,这种断头酒的传统已被李密禁止,邴元真也只能趁李密不在之时,请众将痛饮一番。
“各位将军!”
邴元真将酒碗高高举起。对众人道:“这是我们瓦岗军的老传统,或许是大家最后聚在一起痛饮了,看在我们多年共同奋战的缘分上,大家喝了这碗酒。”
“喝酒!”
众将领心中的愁绪被‘瓦岗军’三个字点燃了,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将酒一饮而尽,张童仁眉头微皱,对众将令道:“今晚隋军可能会攻城,大家适可而止,不可多饮酒。”
众将皆面有愠色,喝酒时最憎恨有人来扫兴,只是张童仁是主将,众人心中虽不满,但也不敢不听,有几名端起酒坛准备倒酒的军官,只得将酒坛又放了下去,众人改成小杯,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邴元真凑近张童仁压低声音道:“我把黄燕楼的花魁玉娘子也请来了,既然不方便,要不要送她回去?”
邴元真心机很深,他对张童仁的秉性弱点了如指掌,他知道张童仁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可以用美人计对付他。
张童仁心中‘怦!’地一跳,玉娘子美貌绝伦,在江都城艳名极盛,但她是李密的私宠,上次李密设宴招待诸将,命玉娘子给众人舞了一曲,看得张童仁神魂颠倒,他虽有心染指,却不敢触怒李密。
现在李密正好不在,邴元真又把玉娘子带来了,让他怎么能不心动,他咽了一口唾沫,趁众人不注意,又低声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藏在文书房中,但她不能久呆,如果将军没有兴趣,我就送她走了。”
张童仁喝了一碗酒,酒意升腾,色心大动,便眯眼笑道:“那我去看看,半个时辰后再送她走。”
他起身出了房间,向不远处的文书房快步走去,文书房门口站着一名小兵,细眉杏眼,张童仁一眼便认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装扮,估计是玉娘子的侍女,他嘿嘿一笑,伸手捏了侍女脸蛋一把,推门进屋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女人的脂粉香,张童仁深深吸了一口,香气令人心醉,更令他心跳加速,欲火中烧,他快步走进了里屋。
里屋房间内光线黯淡,一点月光从窗缝里射入,使房间里朦朦胧胧,只见榻上坐着一个穿长裙的女子,头戴帷帽,脸上被淡淡的轻纱遮挡,看不清模样。
张童仁此时已没有任何怀疑,他心中欲火难耐,干咽一口唾沫,甩掉了外袍,嘿嘿低声一笑,“让美人久等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