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倒不至于误导,反倒是卢豫和崔弘元会给儿子灌输世家择优的思想。
杨元庆点点头,“明天是杨内史,后天是杜相国,老崔相国年纪大了,就不要烦扰他,你就找杜相国,卢相国事务繁忙,你也不要去打扰,可以找苏相国,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了!”
杨宁犹豫一下又道:“如果父亲没有什么事,孩儿想回学堂了。”
“去吧!以后不用过来请示,可以直接去学堂。”
“孩儿记住了,先告退。”
杨宁行一礼走了,杨元庆望着儿子的背影走远,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他才深深感受做父亲的不容易……夜幕渐渐降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各自回家,大街上行人渐渐稀少,太原城终于安静下来,但裴府内却笼罩在一种不安和紧张之中。
裴矩书房里,裴矩脸色铁青,眼中喷出一种掩饰不住的怒火,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裴青松辞去了记室参军之职,去担任南阳郡长史,这个消息让裴矩几乎晕厥过去。
裴青松跪在地上,低头一言不发,尽管他渴望去地方任职,出任南阳郡长史是他的梦想,但他也知道,很难过家主这一关,他只能接受处罚。
裴矩指着他,声音气得发抖,”你。。。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为了你这个记室参军,我们裴家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连相国之位都辞去,你却不干了,你。。。你对得起家族,对得起我吗?”
“祖父息怒,保重身体要紧。”裴晋在一旁小声劝道。
“天啊!我们裴家怎么有如此愚蠢的子弟。”
裴矩捂着头重重倒在靠垫上,他简直要气疯了,此时裴矩已经完全被这个消息气昏了头脑。
他想起当初为了谋取这个记室参军的职务,自己不惜辞去相国之职,完全放弃了朝堂生涯,就是为了给后辈谋取仕途,为裴家将来的朝堂地位打下基础,没想到他的心血就这么白白毁了,毁在这个无知小儿的身后,这一刻,裴矩心中有一种万念俱灰之感。
旁边裴晋却有些暗暗欢喜,裴青松一直是他在家族的大敌,如今裴青松自毁前途,使裴晋心中一直压着的石块一下子被搬掉了。
他心中不由冷笑,这个裴青松确实愚蠢,天下记室参军只有两人,而长史不知有多少,孰重孰轻,连这个都分辨不了,他还混什么官场,若是自己,至少要做三年记室参军,再去大郡为太守,五年后再回朝廷,这才是为官之道,可是此人。。。。真是个官场白痴。
裴晋心中蔑视,但脸上没有一点表露,只安慰祖父道:“或许这是楚王殿下想磨练一下青松,未必是坏事,祖父不要太生气,孙儿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长孙的劝说使裴矩慢慢冷静下来,其实他也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只是他正气头上,没有仔细考虑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一旦冷静,他便有些回过味来,难道。。。难道这是杨元庆对自己的警告?
越想越有可能,他刚要细问,这时,门口管家禀报,“家主,卢相国来访。”
居然是卢豫来了,裴矩连忙对裴晋道:“你替我去把卢相国请到这里来。”
裴晋快步出去了,裴矩这才对裴青松恨声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我也不能再说你什么,你走吧!只怪我看错了人。”
裴青松不敢争辩,含泪磕了一个头,“家主保证,孙儿告辞了。”
他站起身,慢慢退了下去,裴矩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一念之间,做错了一件大事,惹出了无尽的后患,令他悔之不及,让他心中有点万念俱灰之感,觉得裴家的前途就从此完蛋了。
不多时,裴晋把卢豫领到了祖父书房,范阳卢氏和闻喜裴氏百余年来一直便有联姻,彼此之间互有扶持,卢豫和裴矩还是亲家,裴矩的次孙裴著,也就是裴敏秋的亲兄,所娶的妻子就是卢豫的女儿,所以在辈份上卢豫比裴矩要低一辈。
离裴矩书房还有百余步,远远看见裴青松从另一个出口离去了,卢豫便低声问裴晋,“我没猜错的话,你祖父现在心情一定很糟糕吧!”
裴晋点点头,叹息道:“青松辞去记室参军,对祖父打击很大。”
“嗯!我就是来劝劝他,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他们来到书房门口,裴晋禀报道:“祖父,卢相国来了。”
“请进来吧!”房间里传来裴矩无比惆怅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