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图听着燕虺的话语,大叹道;“没想到我们精心策划的布局却是断送在一个小小的传讯兵身上。同样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群狐假虎威的衙役之中竟然存在着你这样的奇才,天不佑之啊。”
燕虺泯然一笑“椒图堂主,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要着急,接下会一一替你解惑的。都督大人,你接着说吧。”
陈鹤鸣点点头,道;“我与恩师确定都督府内存在内奸之事时,恩师便说,此事乃是一个案情的突破口,其中必然与燕云军神秘消失案有关,故而我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定下了引蛇出洞之计,让那个内奸引行动起来。而且恩师从燕将军诉说中知道这个黄之远必然存在问题,所以在未去之前便命人监视城衙。果然,我们发现城衙焚尸之后,黄之远见势不妙,急忙想要为都督府内的奸细报告,被恩师监视之人逮的正着,这也为我们的引蛇出洞之计铺垫好前提。”
“首先,大人命我发下钦差大令,让蜀州大小官吏旦日于钦差行园听宣,而我则是密令州丞袁光第二日替代黄之远听宣。袁光乃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鸡鸣狗盗之辈。我正愁找不到证据治罪于他,这也促成第二天钦差行园之中,我恼羞成怒击杀于他的事情,其实,这些都是恩师与我预先算计好了的。这件事情在众位官吏面前,彻底将我与恩师的关系摆开来。引蛇出洞的引子便已经铺成,接下来便等着都督府内的内奸自动上钩了。”
“果然,这个时候,司马廖静出场了。他见我与恩师关系已经到了不可复原的地步,便在我耳边进谗言,说恩师想对付我,欲要将燕云军消失之事完全推脱在我身上,以备尽早结案回朝。这个时候,我便已经知道廖静便是都督府内的内奸。我将这件事情秘密的汇报给恩师,恩师让我不要声张,假意答应他,并且顺着他的心思行事。我得到恩师的密令之后,假意答应了廖静。果然,他将城防营的副将引荐给我,而这个副将碰巧不巧的正是以前我无意中提拔上来之人,双方不谋而合,相谈之下,便命那个副将将城防营的士兵悄悄的掌握在他的手中,约定一旦钦差行园有什么动作,即可起兵攻打钦差行园。如此,引蛇出洞之计便彻底完成,只等待合适的时机便可以开始行动。”
连蛭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鹤鸣,这样的计策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应该说他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算计,孟清贫的机智和敏捷的头脑,准确的判断之后,便立刻就能做出部署,这样的头脑已经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地步,几乎是未经思考便悄然形成这等绝妙的计策。对于孟清贫,他不由得由衷赞叹道;“孟清贫此人,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椒图面色阴沉,对于连蛭的话语也极为赞同,冷声道;“我一直没有小看过孟清贫,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还是极度的小看此人之才,此人的头脑和算计。能够在此败给他,心服口服。”椒图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廖静便是内奸,为什么没有立刻动手将他抓捕,而是放纵其与城防营副将苟混呢?抓捕了廖静,也能够轻易的知道我等的信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夜长梦多的说法。”
燕虺呵呵一笑,缓缓的走到椒图跟前,笑着道;“此事便由我为椒图堂主解答吧,因为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令大人欣喜的事情。”
椒图一愣,沉思片刻,忽然眉毛一抬,惊道;“城防营中的那个传讯兵前往山穴报讯,被盯着城防营的林青风发现,并且跟上了?”
燕虺道;“不错,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大人才放缓了抓捕廖静的事情,而是等着林青风的消息。而就在那时候,你们派遣在阴山前监视放哨之人也发现了林青风的跟踪,并且报告给你,那时候,一个阴谋在你的脑海中诞生了。”
“首先,你派人传讯那个被跟踪的兵卒,让他带着林青风在阴山中转悠半个月的时间,以备你们收拾行装,疾行撤离。而后半月之后,那个兵卒带着林青风来到你们所藏身的山穴,让林青风发现。果然,林青风不是个善于观察而且初出道,见猎心喜,急忙埋下隐息珠便回来汇报大人。而你们在林青风刚刚离开之际,便急忙从山穴中的密道撤出,然后向蜀州进发,通过玉笔斋内的密道,悄悄潜入蜀州城。”
“你们已经预料到,大人得到你等藏身山穴的消息,必然会马上率领大军前去围攻。而你们趁着大人离开之际,城内空虚,攻占蜀州城。而后拒守城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已经与龙门内取得联系,一旦你等掌控了蜀州城,便会立刻派遣大军前来驻守。”
椒图大惊“你是怎么知道我与龙门内部取得联系,而且还知道会在我掌控蜀州城之后,派遣大军前来驻守的?难道我龙门之内也存在着你们的内奸不成?”
燕虺哈哈大笑起来,嘲弄的看着椒图,挖苦道;“没想到一向善于策反和安插内线的椒图堂主也会怀疑自己身旁有内奸,真是可笑至极。这就如同一个打柴为生的樵夫,突然相信自己手中的斧子不可能砍下树枝一样。”
“你、、”椒图气急,一抬手掌,便要朝燕虺狠劈而去。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调笑之声蓦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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