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城防营士兵看见,急忙扯了扯旁边之人的衣衫,慌忙站起来,后续之人也发现了燕虺等人。慌忙的站起身来,而后跪倒在地,齐声道;“拜见钦差大人,拜见都督大人。”
燕虺微笑道;“免礼。”
陈鹤鸣也施手道;“各位将士不须多礼,钦差大人听说你们死伤无数,于心不安,故而让本官引领前来慰问一番。”
陈鹤鸣话语刚落,那些兵卒极为感到,齐声道;“多谢钦差大人关心。”
燕虺呵呵一笑,道;“你等乃是为了蜀州城而战,为陛下而战,为大燕而战。殉难的英雄们可谓死得其所,重于泰山。我燕虺佩服之至,大燕有你们这等忠良,倍感欣慰,如此之人,我燕虺探上一探乃是必须。大燕永远会记住你们的,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统领城防营的偏将道;“将军言重了,这些都是卑职等应该做的,蜀州乃是卑职等的家,怎么可能容许外敌于此撒野。”
众人也齐声道;“将军言重了,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燕虺哈哈一笑“好、好。等待此间事了,本将军定然论功行赏,对了,带我前去看一下那些手上的兵士。”
那偏将急忙起身“将军跟我来”说着,急忙前面引领,燕虺几人跟着走进那偏房之中。
一进偏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接着便是草药的味道,耳边隐隐传来受伤兵卒的轻轻呻吟之声。病榻之前,十几个大夫在仔细的查看着兵卒的伤势,五六个仆役正在急急忙忙的更换纱布和裁剪纱布,还有的在小心擦拭兵卒的伤口。
偏将看着此景,眼圈泛红,沉声道;“此次死伤可谓惨重,不到半刻中的时间,将近百来名士兵便倒在那些燕云军的屠刀之下,卑职发现之后急忙列队迎敌。奈何敌军太强,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的攻击,令军心打乱,这才令人前去传讯,请将军定夺。一收到将军的命令,卑职便率领兵士们急忙撤退,可是断后的几百人中,也只有这一百来人能够安然活下来,还有受伤严重,哎,卑职愧对将军所托啊。”
燕虺轻轻的怕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也怪不得你,那些燕云军的实力不是城防营可以抵挡的,你能及时作出反应已经极为难得了。”
燕虺说着,走上前去,细细查看那些受伤的兵士,每一个受伤的兵士伤口的位置都各不相同,看起来是许多人一起动手所造成的,而且深浅不一。忽然,燕虺的目光落在那受伤兵卒的衣衫之上,只见那衣衫之上除了伤口处被沾染了些许鲜血之外,其他没有一点鲜血的痕迹。
这让燕虺极为不解,愣愣的看着那痛苦呻吟的兵卒,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这时候,陈鹤鸣跟了上来,见燕虺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将军,怎么了?”随后顺着燕虺的目光看了看病榻之上的兵卒,接着道;“难道此人乃是将军的熟人吗?还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燕虺淡淡的看了一眼陈鹤鸣,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妥,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燕虺说着,没有管陈鹤鸣,自顾自的迈步向下一个病榻走去。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兵卒的情况,默不作声。然后又继续走向下一个病榻。
陈鹤鸣回到鱼作和那偏将所站之地,不鸣一言,愕然的看着燕虺那奇怪的动作,眼中满是疑惑。
偏将看着燕虺一个个查探,眼中流露出感到之色“将军真乃体恤下属,心细兵士生死万金。哎,真是难得的好将军啊。”
陈鹤鸣讪笑道;“是啊,燕将军能够年纪轻轻便能够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偏将看着燕虺那忙碌而奇怪的身影,眼中闪过异色,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貌似很得意的样子。只是此处的陈鹤鸣和鱼作都被燕虺的奇怪之举所弄蒙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此人的样子。
燕虺一个个病榻查看,此间偏房之中,房中的家具已经被移出,里面足足容乃三十来张病榻,有些拥挤。燕虺在这三十多个病榻一一驻足查看,面色如常,只是颜色越来越冷。三十多个病榻,足足经过两柱香的时间方才查探完毕。
燕虺离开最后一个病榻之后,回到陈鹤鸣等人的身前,淡淡的看了那偏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独自走出偏房,来到大院。
陈鹤鸣急忙跟上来,问道;“将军,刚刚你那是?”
燕虺看着那些休憩的城防营残余兵卒,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都是因公负伤,故而分别查看一下,以表慰问。”
“额”陈鹤鸣要是相信燕虺的话,那么今天站在此处的人便不是蜀州大都督了。这明显是在敷衍,不过燕虺既然不想回答,那么陈鹤鸣也不敢多问什么,噤声看了看燕虺那面如常色的脸,心中疑惑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