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中所代表的含义。
黄之远不敢看着孟清贫回话,埋首之下,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正、正是。”
孟清贫冷哼一声,缓缓的走到黄之远跟前,道;“那么说,你是已经将那血案查出原委,凶手授首了?”
黄之远惧怕无比,颤声道;“下官无能,无法将凶案查明。现场没有任何线索,而且死者根本无法辨识身份,下官也无能为力。故而、、故而、”
孟清贫轻哼道;“故而当做一起无头公案,就此作罢是吗?身为蜀州城令,行事如此鲁莽,这不是玩忽职守而何?一方父母官,竟然在未曾查明真相之时便草草行事,我看你这个城令是不想做了吧?”
黄之远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叩头长呼道;“大人明察,下官也是为了大人着想,这才行此不智之举。还请大人恕罪。”
陈鹤鸣这时也站起身来,躬身道;“大人,黄之远虽然行事鲁莽,但是也是惶恐大人失健,这才下令焚烧尸体。虽然如此行事极为不智,但是黄之远身为一方父母官,对于蜀州形势了然于胸。故而卑职恳请大人暂且饶恕其罪行,等待大案澄清之后,再做区处。”
孟清贫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鹤鸣,随后看了看林青风,目光再次落在跪倒在地,全身颤抖着的黄之远身上,道;“既然都督大人替你求情,念你有情可原,且是初犯,此事便就此作罢。尔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如今蜀州乃是多事之秋,陛下派遣本官前来为了什么事情,你等不会不知道吧。蜀州之内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与那事情存在关系。所以自今日起,蜀州城内的大小事务,都要尽数通过钦差行园,尔等明白了吗?”
黄之远急忙回答道;“多谢大人宽宥,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陈鹤鸣看了一眼黄之远,躬身回答道;“谨尊大人军令。”
孟清贫点了点头“尔等回去,同时传下钦差大令,命令蜀州一切军政官吏,明日道都督行园听宣。”
陈鹤鸣道;“是”
孟清贫点头“黄之远,你起来吧。”
黄之远应道起身,埋首站在旁边,眼睛的余光感激的看了看陈鹤鸣。陈鹤鸣投来一个会意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孟清贫余光扫视二人动作,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今日夜里,派遣传令兵到蜀州城外龙卫大营之内,宣大将军燕成明日前来钦差行园,等待听宣。”
陈鹤鸣一愣,面露为难“大人,这恐怕不妥吧。龙卫大军戍守蜀州边境,责任重大,若是将大将军贸然宣入蜀州之内。会不会引起难以预测的后果,一旦边境大齐此时举兵来犯,群龙无首,将会量成大难啊。”
孟清贫摆了摆手“无妨,本官自有分寸。下去准备即可。”
陈鹤鸣诧异,但是既然孟清贫如此说,他也没有任何质疑的权力,孟清贫此人乃是苍帝的亲信,可以说孟清贫之言,算是苍帝之言了。即使再有如何的胆子,也不敢迁延。故而便告退出去。
陈鹤鸣一走,便剩下黄之远颤抖的站在那里,畏惧的看着孟清贫。孟清贫看了黄之远一眼,呵呵一笑道;“城令大人不必如此惊慌,刚刚只是例行公事罢了,如此鲁莽的行事,若是本官不给予处理,恐怕在蜀州之内难以服众。然而今后蜀州之事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啊。”
黄之远闻言,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躬身回道;“下官力所能及之处,必定竭尽全力,不敢丝毫懈怠。感谢大人给予下官戴罪立功的机会。”
孟清贫摆了摆手“听说城衙之内有个衙役名为燕虺,不知城令大人可曾知晓啊?”
黄之远一愣“确实存在此人。此人心思细腻,谨言甚微,而且有勇有谋,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下官勘察命案现场,都会命其跟随在下官身边。往往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孟清贫笑道;“看来城令对于此人评价很高啊。不知此人现在身处何处?本官倒想见上一见”
黄之远道;“大人来晚了,就在刚刚,燕虺于下官告假回乡探望病危的老母,依据他所言,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方才能够回来。由于他一直对下官帮助甚大,下官体恤他担忧心切,所以让他若是事态严重的话,不必急于回来,先处置家中之事。”
孟清贫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哦,是这样啊。当真可惜啊。等到他回来之时,带来让本官见上一见。既然如此,那么本官便不叨扰城令了。这就回钦差行园。”
黄之远立刻跪倒在地“恭送大人。”
孟清贫点了点头,走出二堂,林青风紧跟其后,一行人离开了城衙门,朝着钦差行园而去。